即使线索有限,但查到现在,得到的线索也?足够原烈将一切串联还?原。
他母亲的确死于自杀。她死于原山的冷暴力和出轨,死于原城山的冷眼?旁观,死于信任依赖的心理?医生?周康的背叛,和邵韵玲无耻不堪的挑衅。
这些人都是“杀死”他母亲的“凶手”,他曾经不遗余力地去寻找这件事?中两个关键的证人,想要通过他们得到更多筹码,扳倒,击毁他们。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心里那些暴虐的晦涩和阴暗都渐渐平寂了。
他不再一味地专注于报复什么,他其?实早就心里和自己达成了谅解。
他告诉自己:够了。
因为他有更在意的人想去守护。
原烈转身凝视着雁宁初的方向,良久才转身回了卧室。
两个人就这样同住下来,与此同时,项目组度过最后的验证阶段,雁宁初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专注在自己生?活。
这时候距离雁宁初离开家已?经有一个月,这期间她和雁怀礼夫妻两也?没有太多交流。
察觉到她似乎真正在脱离家庭独立后,宁兰第一次先退让一步,通过外地集训的雁宁景传话,叫她周末回家一趟。
回到家,雁宁初被雁怀礼牵着坐到了餐桌,雁宁景因为集训不在家,没了他的缓和,三个人只是沉默地进餐。
用过晚饭,回到客厅后,宁兰首先沉不住气,厉声问?雁宁初:“你这些日子都住在哪里?”
雁宁初只是看?着宁兰,没有回答。
宁兰果然并不需要她的答案,径自说道:“我去你学校打听过,这些日子你和原烈在一起。你怎么可以和他混在一块?”
“妈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雁宁初声音很轻,反问?宁兰,“我为什么不可以和原烈在一块?”
宁兰抿唇冷哼:“他是个暴力狂,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雁宁初本以为这些日子过后,宁兰也?和自己一样改变了很多,这次回家也?是为了和缓关系作出的调整退让,此时才知道她想的有多离谱。
雁宁初突然觉得很累,她受够了和宁兰这样的交流,似乎永远都是她在被动接受。
她想要的在意宁兰从来没有给?过,也?许这些算是,但是她只被动地接收到了强迫和束缚。
她不再多说,起身道别:“爸,妈,项目组还?有些事?情要忙,我要回学校了。”
宁兰拉住她,急声道:“你离原烈远点,听我的话!”
“我不会所有的事?情都听你的。”雁宁初甩开宁兰,“妈,我已?经长大了,你无法永远控制我。”
“我为什么不可以?”宁兰忍不住暴怒出声,“你必须听我的!因为你我才失去了另一个孩子!”
“宁兰!”雁怀礼爆喝着打断宁兰。
雁宁初却神色一怔,恍惚着看?向宁兰:“妈,你在说什么?”
宁兰似乎陷入过去,所有潜藏的埋怨恼恨都一股脑爆发。
她不管雁怀礼的阻止,继续说道:“贝贝的乳名原本是那个孩子的名字,她是宁景的双胞胎妹妹。都是因为你不小心,你的妹妹才会摔下床,她那么小,还?没看?清这个世界就走了……”
雁宁初心跳加速,以往那些散乱的片段,此刻都开始渐渐串联。
宁兰看?着雁宁初的失神,面露心疼,却又控制不住一般继续说着刺痛女儿的话:“我不想怪你,可是我忍不住!每次我想关心你,疼你,我就会想到那个孩子……”
雁宁初呆呆地看?着宁兰,所有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
她大脑中一片空白,却又出奇的冷静,因为所有的困惑都得到了答案。
宁兰对她时有时无的关心,充满矛盾挣扎的母爱,以及对宁觅格外亲昵的关注与付出。
因为她犯了错,即使错误发生?在她并不足以承担一切的时候。
雁宁初走出雁家,不知走了多久,她渐渐失去了力气,蹲下身抱住自己,将脸藏在膝盖上?。
黑暗里,她放任自己陷入无措和内疚中。
直到肩膀被人轻轻碰触,她抬起头,昏暗的天色下,原烈背光站在她身前?,唇角勾出的弧度很温柔,笑着问?她:“喂,这棵路边的小蘑菇,你看?到我家的小朋友了吗?”
雁宁初又缩回壳里,讷讷地回道:“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只是个做了错事?,没人要的蘑菇。”
“没人要,那我就采走吧。”原烈转身站在雁宁初面前?,背起发呆的小姑娘,“你现在归我了。”
天色已?经很黑,原烈背着雁宁初,一点点朝着老?宅的方向走去。
他们两个都有很多的心事?,可彼此触碰的那刻起,他们又同时舒缓地眯起眼?。
原烈的步伐很慢,雁宁初伸手揽着原烈的脖子,她已?经平缓了情绪,轻声道:“原烈,你刚刚的说的话还?算数吗?”
“嗯?”
“就是,你说嗯嗯嗯嗯归你什么的。”雁宁初有些害羞地含糊着,“是认真的吗?”
“你问?我说你归我的那句话是不是认真的?”原烈低低笑了起来,“当然是,一直都是。”
雁宁初将自己关在房间几天,后来她拨通了雁怀礼的电话,和父亲一起,去墓园里第一次祭拜了她的妹妹。
祭拜过后,雁怀礼凝神看?着雁宁初,轻声道:“瘦了点,但看?着精神不错。”
雁宁初不知道说些什么,便只是垂下眼?静静听着。
雁怀礼怅然地笑了笑,又道:“我和你妈妈会离开星港一段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也?看?着点宁景。”
雁宁初微怔:“爸,你们要去哪?”
“陪你妈妈去治病。你妈妈的情绪一直都很不稳定,那天的事?她其?实非常难过,只是有时候,她控制不住自己。”雁怀礼的面容透着疲惫,“那天之?后我们两个聊了很多,你妈妈愿意接受专业的心理?治疗。”
“爸爸对不起你,这些年是爸爸失职,你妈妈才会越来越失控。是我的错。”雁怀礼离开前?,轻轻抱住了雁宁初,在她头顶轻轻拍了拍,“虽然知道这句话很厚脸皮,但是爸爸还?是希望你可以再等等,给?爸妈一个机会,等我们变好了回来,我们会做合格的父母。”
雁怀礼夫妇离开那天没有告诉雁宁初,但是雁宁初还?是从雁宁景口中知晓了日期。
她没有去送他们。因为在雁怀礼请求的那时,她心里答应了。她等着他们回来。
雁怀礼夫妇离开,但雁宁初并没有选择搬离,她和原烈像是忽视了这个问?题。平静地共处着。
初冬的时候,原烈带着雁宁初起早去赶集。
两人随着人群走着,在走回巷口的时候,突然被卖手工品的摊主老?太太叫住。
老?太太眯眼?盯了会儿原烈,随即点点头:“是小烈啊!”
原烈也?认出了对方,和雁宁初解释了句。老?太太是原烈外婆的旧识,搬家前?两家做过邻居。
老?太太性?子泼辣,年纪大了越发执拗,拽着原烈不让他走,嘴里嚷嚷着要他买礼物送小妻子。
两个人并肩走着,老?人家说的“小妻子”是谁就很明显。雁宁初忍不住红着脸,笨拙地和老?人家解释:“您误会了,我们没结婚。”
“都住一起了,还?不结婚的呀?”老?太太拧眉训斥原烈,“你身为个男人么,要顶天立地负责的撒!胡乱来不可以的呀!当心我告诉你姥姥,叫她教训你的呀!”
雁宁初:“……”
不等她继续解释,原烈便拉过雁宁初的手,对着老?太太笑了笑,道:“您教训的对,我要负责的。只是我家的小妻子还?小,我还?要再等等。”
本该是敷衍的迎合原烈却说的格外认真,雁宁初红着脸听着,忍不住抬头去看?他。
原谅感觉到小姑娘的视线,伸手牵起小姑娘的手,轻轻捏了捏。
老?太太听后满意地点点头,收好原烈递过来的零钱,将手链包好了递给?他。
老?太太时而糊涂时而精明,此刻又准确记起了原烈的年纪,看?着他说道:“小烈啊,你年纪也?不小了的,再不生?娃娃就快成晚婚晚育了呀!以后都不好保护妻儿了呀!”
摊贩们都是老?街坊,听到老?太太说话忍不住接道:“老?太太您错了,现在年轻人不到30岁都不谈婚论嫁的。”
“哦呦那怎么可以的?!”老?太太被吸引了注意力,转头和老?街坊唠起来。
原烈和雁宁初被放过,趁着这时候小跑着回了家。
两人没有回房休息,找了个马扎坐在院门前?,等呼吸彻底平顺后,才对视着笑出声。
原烈将手链给?雁宁初戴上?,轻咳着强调道:“我26岁。”
雁宁初眨眨眼?,茫然地看?着原烈。
“我还?没有老?,也?一直有在锻炼。散打和搏击拳也?还?可以。”原烈深深地看?着雁宁初,“我可以保护我身边的人,你相信我吗?”
雁宁初没有躲闪他的视线,勾起唇角,轻轻地应了声:“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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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对变情人|相爱相杀|真香追妻]
傲慢霸道纨绔vs冷艳酷飒美人
应舒荔温雅清丽,手段了得,从小长在贺家,商界都称她是贺氏集团最锋利的刺。
贺瑛出身世家,从小应有尽有,散漫纨绔,被认作是贺氏最没潜力的继承人选。
提起应舒荔,贺瑛一脸嘲讽,笑嗤她是贺家最忠诚的狗,毫无个性,愚忠至极。
提起贺瑛,应舒荔倒是毫无波动,半晌后才似乎想到这个人是谁。
后来贺老爷子将贺瑛交给应舒荔,让她带贺瑛走上正途。
众人预感贺氏今后不会好过,然而名流宴会上,两人共同出现。
贺瑛一改傲慢懒散,一整晚追在应舒荔身后,神色烦闷地挡开所有意图来社交的异性。
后来在宴会侧廊里,有人又撞见了两个人。
只见贺瑛神情执拗地挡在应舒荔身前,压着她手腕嘶哑着重复:“应舒荔,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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