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扶贫队给了?许笳三天假,魏卓然拉着她跑遍武陵的山山水水,两人最后选了?魏卓然第一回?带她去的那片林子。
暮春时节,玉兰花树盛放;初秋,漫山遍野的杜鹃、山茶花。
白杜鹃灵秀,圣洁;红杜鹃泣血,艳丽。许笳最爱暮色将尽山毛榉树下的山茶,老枝茕劲,新叶翠绿,一朵朵或粉或黄或白的山中精灵静待落日的抚慰……
许笳穿上最美?的婚纱,配合魏卓然举起的相机,将初秋最美?的瞬间记录。
斜阳就剩最后一点,等它燃尽,春色落入许笳的眉宇。
“阿卓,我好看吗?”许笳躺在莎草铺的地毯,望着头顶的天空。
魏卓然将她的脑袋揽进臂膀,嗓子发涩,“好看。”
许笳眨了?眨眼睛,“那在上海的时候呢?”
魏卓然求生欲满满,“也好看。”
许笳吐舌头,刮了?下他?的鼻子,“那你怎么?没有……”
魏卓然勾唇,“当时夜太黑,酒精把一切都烧成灰。”,他?拖着嗓子唱林忆莲的歌。
许笳小拳拳砸过去,“说人话。”
魏卓然抱住她肩膀,从未有过的认真,“许笳,遇见你的那刻,我的夜就亮了?,酒精被倒进黄浦江,一切都暖起来。”
许笳眼泪掉下来,浅浅的吻落在他?额头,“我们什么?时候回?趟上海吧。”
魏卓然揽她入怀,“什么?时候都可以。”
许笳仰起脑袋,“我要吃林家?生煎。”
男人捏她鼻子,“估计店早就拆了?。”
许笳:“那我要去高浪路看看,问H家?画室要回?我的大?作。”
魏卓然揉她的头发,“老板估计都换了?几岔了?。”
许笳:“那我就去福开森路走走,摘一片六年后的法桐树叶。”
魏卓然点头,“这完全可行。”
许笳脑袋搭在男人膝盖,缓了?缓说:“等忙完这阵,我们先去骊山。”
魏卓然:“好。”
许笳微微叹气,“不?知道?那里的石榴甜不?甜,江夏她寂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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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是在武陵举行的,魏卓然事事周全,安排贴心。许笳父母第一回?来武陵,见到女儿?工作的地方,道?路宽阔,山野宁静富饶,两条街道?热闹红火,当初的所有担忧全部消解。
魏卓然父亲也回?来了?,亲眼目睹儿?子迎娶了?中意?的儿?媳妇,打心眼里高兴。
双方家?长和几位亲属也都相处愉悦,由衷为一对新人送去祝福。
许笳父亲将女儿?的手?交到魏卓然手?里,眼泪盈眶,“阿卓小子,我们家?笳笳性子急,有些脾气,你以后多担待点。”
魏卓然笑着说:“爸,你和妈都放心,我会对笳笳好的。”
敬酒的时候,走到墨寻梅他?们那桌。周晓光腌茄子似的魏卓然使眼色。
魏卓然给几位长辈敬完酒,周晓光递过去杯子,压着声音说:“你小子有福气,真叫你娶了?我们的第一书记。”
魏卓然开玩笑,“哪里是你们柞水的第一书记,是我们武陵的书记。”
许笳一脸羞赧,墨寻梅举杯,恭祝新人,“笳笳,阿卓,我祝你们情比金坚,百年好合。”
许笳喝掉杯中红酒,脸更红了?一些,“墨副县长,谢谢你。”
墨寻梅对魏卓然道?:“希望你们小夫妻,既要搞好事业,也要包容彼此,相互扶持,共同进步!”
魏卓然:“我们会的,谢谢墨姨。”
周晓光吆喝大?家?喝酒,“新娘子倒的酒,越喝越有,大?家?走起。”
“越喝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