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雪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师姐能八卦至此?。
原本理直气壮拽住易舒言领口的手,随着对?方的目光飘落下来变得有点抖。那位师姐却一点也不知道银雪的别扭从何而?来,依旧在旁边“煽风点火”道:
“其实我们百花宗时而?还会有其他的修炼,若是仙子不嫌弃,可以与仙子双修的人不止漱玉一个,像是涂丹师姐若是好了也能够的。这里仙子就当?做是自己的家一样,千万可别觉得拘束。”
她说罢又?将手上的那份瓜果篮子给送到了银雪手中,正?是银雪昨天与她所说的那几样水果,新鲜甜香的气味漂浮在雨后清新的空气里,沁人心脾。
见两人仍旧黏黏糊糊?抱在一起,师姐呆滞片刻后又?报以一笑,不再打扰,寒暄两句后就道了别回去。
“千万别觉得拘束,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易舒言轻笑一声,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些微的春波,分明是如?此?柔和的神色,到了银雪的眼中却让人觉得两股战战。她可从未觉得易舒言能如?此?令人畏惧,这种感?觉倒像是,之前“偷窥”被发觉一般。
纤细指尖轻轻抚弄上她的耳朵。
银雪的耳朵向来敏感?,尤其是在以前还被那该死?的系统给坑了一下,说是仿佛被易舒言“临时标记”一般,忽然?的触碰让红晕难以自制?爬上了脖颈和脸颊。头脑开?始逐渐发木,银雪当?即决定先发制人,一把拂开?了易舒言的手:
“你在画什么,是不是背着我找到了哪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是不是嫌弃我已经年老珠黄!怎么人家都是敢作敢当?,你画个图还得要偷偷摸摸给吃掉!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我练习自画像。”
面对?连珠炮般的言语攻击,易舒言的回答反倒是一贯的平稳简洁,反观银雪言语混乱,只是满脸的委屈不似作假。
易舒言的回应显然?没能让她满意,加之先前那师姐说的话,银雪眸中闪过一道心虚,干脆勾住了她脖子贴上去哼哼唧唧:
“你胡说八道,你平时根本就不是那种会打扮的人,对?镜梳妆涂脂抹粉都算是难为你了,又?怎么可能画自画像!你肯定是画了拿去给哪个野女?人看了,你要寻亲了是不是!”
“并未,不要转移注意。”
虽然?不懂她口中的“野女?人”是什么意思,但结合前后倒也能推断出不是什么好词。百花宗内虽说满是天生丽质的佳人,但易舒言与她们话都甚少说上一句,又?怎么可能关系那么亲密?
倒是这蠢兔子总是出去乱跑,今天看看这个,明天去去那里,说不定留在百花宗里就是有别样的心思。
易舒言不知银雪心中究竟是想的什么,外?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尤其是重华宗那个小子也得见着、祝永昌的事情也还没解决。多般无?奈下她本是焦头烂额,蠢兔子怎么能这么想她?
双手搭上银雪的肩膀,白衣少女?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推着转了个方向,两人之间?略略隔开?了距离。
“你与那名叫漱玉的双修,感?觉如?何?”
易舒言的指尖很凉,柔软指腹划过耳根轻轻按压,一股酥麻如?电的感?觉在神经脉络内疯狂流窜了起来。清新宁人的香气从背后随风徐徐传入鼻腔,两人仅仅隔着有一点的距离,银雪甚至往后一倒就能顺势跌入她的怀中,心脏跳得有点快,不知是因为她这句疑问还是距离。
“嗯?刚才还是牙尖嘴利的,现在不会说话了?”
微微扬起的尾音染上一丝沙哑的味道,易舒言的指尖仍旧在银雪的耳根毛丛抚摸,轻轻摆弄着那只薄薄的长长的兔耳朵。银雪只觉得耳朵里每一根的脉络都有血液沸腾如?江海,作势就想撒娇跌进去蒙混过关。
而?在后背快要贴上前襟的瞬间?,易舒言竟是有所防备般直接松手向后一步,银雪猝不及防脚底一滑,猛然?直接向下倒去。
就在脑袋快要着?的瞬间?才被灵力虚虚托住,颇为狼狈?抬起头来,对?上了易舒言带着一丝笑意的眼。
她的角度是倒着看易舒言的,可这女?人的脸上的笑容仍是格外?扎眼。通过口型,银雪隐约辨认出了一句“活该”。
银雪奋力起身,正?欲辩驳时,却见易舒言的目光落到了那位八卦师姐送过来的那个水果小篮子上,片刻后皮笑肉不笑?勾了勾唇角:
“我道是怎么回来的那么晚,原来是给你的小漱玉准备礼物去了。若是自己心里想着的,就不必拿我来做筏子。”易舒言的声音冷硬,其间?还夹杂着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愤懑委屈,“不要把你想做的事情推到我的头上,我,受不起。”
银雪刚刚伸出去的手臂又?缓缓归于原位,刹那间?抬眸看向前方的眼神都好似蒙了层淡淡的水雾,易舒言熟悉的脸在她的视线里居然?有点不大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