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族人的陆续死亡让他感到心痛不忍,那么最重要的家人,母亲宇智波美琴的“死亡”就是心间的一次重击,让他的神经彻底紧绷起来,无法放松。
……终于,在今日佐助身上也出现了与母亲病症相同的症状后,鼬心中那根名叫忍耐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了。
他狠狠的闭上眼,当再度猛地睁开之时,一双血红色的双眼愤怒的注视着看上去格外沉默的宇智波止水,三勾玉在如火焰般的瞳孔中缓缓转动着。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在虚弱中渐渐死去的刺激,让鼬年仅七岁便开启了三勾玉的写轮眼,然而这样的结果却让他体会不到一丝喜悦。
“……现在族地内部死亡的族人越来越多,据不完全统计族内已经将近空出了二分之一。”
鼬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即将爆发的压抑火山,充满着危险的意味。
“每一天,每一天!!焚烧尸体的焦臭味都环绕在族地上空,这段时间你看见过族人那种放弃一切的目光吗?他们死去后,连尸体都没有办法留下来。
可是看看你现在,一副轻松的表情,好像终于了却一桩心事一般!”
说道最后,宇智波鼬几乎是用最后的理智压抑着嗓音,低咆着喊道:
“那个内心温柔最为重视族人的宇智波止水到底去哪儿了?!”
止水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鼬,对方虽然是愤怒的,但是这份愤怒之中又充斥着信任被辜负的受伤,绯红色的瞳孔深处满是控诉。
是了,鼬和他一样,最开始是被隐瞒着的。
出于本身的性格,鼬对于一般人根本不会深交,之所以与身为外族人的绫乃会有交集,完全是因为他的缘故。
对于鼬而言,其实并不熟悉绫乃,他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比较面熟的朋友的朋友而已。
这样的情况下,鼬自然无法通过各种因素摸出真正的实情。
相对于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其实个性更为纯粹,也更加固执认死理。正是因为不知情,才会存在不理解,将止水的表现完全按照自己认定的原因所曲解。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止水就这样径直走到了鼬的面前,在对方愈加恼怒的眸光注视下,弯身“啪”的一下,弹了他的额头。
心中激烈的情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打断,鼬下意识的捂住自己被弹的微红的额头,有些呆愣的看着止水。
“没注意到你的情绪,真的很抱歉。”止水的声音中充满着歉意。
最近因为从绫乃那边得知的事实对他的冲击太大,以至于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绫乃的身上,所以这段时间他还真的……没有想起过鼬。
自己是知道族人会没事的,但是鼬却不知道。这段时间见证了这么多,想必他一定很煎熬,整个人看上去面色都憔悴了许多。
这一瞬间深切的愧疚感与莫名的心虚席卷了止水,不过他面上依旧是一片温和,看上去稳的一批。
微微眼神与鼬平视,止水轻声道:“我知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如果你还对我抱有一丝信任的话,就请听听我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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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让我们不看止水是如何发挥他的高情商在一天之内安(哄)抚(好)他的两位挚(后)友(宫)的(???),将视线转向绫乃这边——
在把止水赶走后,绫乃背靠着门,双手狠狠拍了拍有些发烫的面颊。
邪念退散,邪念退散!对方还是未成年呢,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自己难道真的有做变态的潜力?刚刚看着对方那温驯服从的姿态,竟然意外的觉得对方看上去很可口。
在意识到自己一瞬间竟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后,绫乃因为深深的羞愧而红了面颊。
天知道她可是一个不恋爱主义者(因为父母的缘故),男女之间的爱恨情仇实在是想想都令人头大,她可没兴趣将自己也搅进去。
而且就论她对止水的理解,对方绝对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在里面,这么久以来她早就该习惯止水那在某种程度上跟着本能走行事风格了。
那家伙肯定是觉得顺着事情的发展应该这样做,所以就顺势做了,虽然他本人并不知道这种行为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冲击。
止水是那么纯洁的一个人,而她却满脑子废料,这样可不好。
不过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止水对她一直都超好,可以说是像宠小公举一样的宠着她了,而且这种情况是在他们两人见面不久后就开始了的,到现在她也基本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所以现在仔细想想,这难道不是常态吗?
不论如何,止水都是个跟着本能走的孩子这一点是事实,只要将对方的一切行为都理解成为正常现象,那么她也就不需要情绪波动这么大了。
对!完全没有矫情的必要!
这一系列的找借口与瞎几把心理分析,让绫乃面上的热度成功的退下,并且在心中将好挚友止水所做的一切行为都套上了「这是正常情况」的标签。
而她也立刻成功的回归到了之前心如止水,只想搞死木叶高层的那个奋斗家的身份。
就在她将手从脸上撤下,结束自己难得出现一次的狗比少女心姿态时,窗外一只相对碧蝶而言较小传讯蝶飞了进来,在光线略有昏暗的室内以8字型悠悠的飞舞着,翅尖落下的鳞粉散发出浅浅的碧光。
绫乃见状,神色立刻从开始的不着调回归了正经。
琥珀色的双目微微眯起,她的唇角挑起一抹别有深意的弧度。
“……终于到了,我久等的最后一份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