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挡住了从消防队里开出的?汽车。
车上的?人观望一会儿,下车,叫了一声“AK”。
听见?有人叫它名字,AK那双耳朵惊喜地一颤,寻着声音来源望过去。
等它看清是谁,情绪又瞬间低落。
洪正国对它拍手:“来,AK过来。”
AK无精打采,慢悠悠地走过去,在洪正国跟前停下。
洪正国也不讲究,一屁股坐地上,将这条大?家伙揽进怀里揉。
发现它后腿受伤,包扎伤口的?纱布已?经被血渗透。洪正国“呀”一声,赶紧抱它上车。
开车的?小哥扭过身,扫了眼AK,怒道:“AK怎么会变成这样?老洪,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就不应该把AK交给别人,你看它现在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洪正国:“AK现在的?主人是老司的?亲妹妹,怎么能叫别人?AK这样,一定有原因的?。去时穆的?医院。”
——
接到洪正国的?电话,司茵几人又半道折回?,往医院走。
回?到医院,AK看见?司茵,疯狂地往她怀里钻,去舔她的?脸颊,与她亲近。
她捏住AK的?嘴筒子,红着眼睛质问:“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整整一宿?你为什么要?去跟小偷对抗?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如果你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和哥哥交代?”
司茵一天没?进食物,这会儿忍着胃里的?抽搐搅疼,训斥AK。
最先发现她异常的?是时穆。
男人走过来,手压在她肩上,蹙眉问:“你不舒服?”
司茵收回?摸AK的?手,又下意识去抓搅疼的?胃部。
额间浸满冷汗,脸色惨白,几乎没?有血色。
她松开AK,双手捧腹,缓缓地蹲下身,想?借此减轻腹痛感?。
AK从操作台跳下,不断用嘴去拱司茵,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音。
见?司茵痛苦,它承认错误,不断用爪子去轻刨司茵。
洪正国见?状:“司茵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她疼得直冒冷汗,没?办法回?应。
姜邵恨铁不成钢般看一眼AK,语气愤怒:“被气得呗。为了找它,昨晚小司茵一宿没?睡,到现在也没?吃一口东西喝一口水。是我,我得气晕过去,居然玩儿离家出走?胆子大?的?可以。”
AK趴在地上,耳朵向后压褶,像一只没?耳朵的?小海豹。
它的?那双眼睛里,刻满愧疚。
老油也道:“胃疼?走,小司茵,我带你去医——”
老人家话没?说完,时穆已?经先他一步,将司茵捞起来,打横抱,往外走。
姜邵、老油:“…………”
AK要?跟上去,却被护士肖玲摁住:“小坏蛋,你哪儿也别想?去。”
姜邵将牵引老虎的?绳索递给老油,追出去。
老虎留下,松一口气。
它定定看AK,小心翼翼挪过去,去舔AK的?伤口。
舔得正欢,被护士肖玲一巴掌拍开。
老虎委屈巴巴,望着AK伤口,莫名心好疼。
它冲着护士叫,又扭回?身冲老油叫,急得在治疗室打圈圈。
三条腿的?小油歪着脑袋看它转圈圈,都快晕了。
老油也看不下去,将牵引绳一收,“行了你别转了,你媳妇儿好着呢。”
——
司茵缩在时穆怀里,汗如豆粒。
时穆抱着她,紧着眉,脚下生风,一路几乎小跑。直至此刻他才发觉小姑娘不仅娇小,且瘦。
下了楼。姜邵伸出手,喘着气提议:“老时,你抱了这么久应该很累了吧?换我来抱。”
“不用。”时穆面部绷着,抱着司茵直接掠过他,走进停车场。
姜邵只能磨着牙去给他开车门?,并自觉担起司机的?责任。
姜邵一路车速狂飙,听着车后座传来的?痛苦的?呻.吟,恨不得在车顶放一只救护车专用警报器开道。
堵车。
姜邵狂摁喇叭,等得不耐烦,半截身子探出,冲着前边儿的?车吼:“我车里有个病人,前面的?车能否给让个道!十万火急!”
这招果然奏效,好心司机让道。红灯一过,姜邵迅速穿越。
司茵蜷缩在车后座,枕着时穆的?大?腿。
很软,很踏实的?软。
时穆由?她枕着,手腹不慎碰到她的?额,惊觉滚烫,又整个手掌覆上去,罩住她整片额头,“发烧了?”
他的?手遮住司茵一半视线。
她无力回?答,只是用力点点头。
男人掌心有粗糙的?磨砺感?,大?概是长年训犬所?致。
他的?掌心太热,是很熟悉的?安全感?。
是只有司豪,以及家人才能给予她的?安全感?。
曾经何时,她也是这样躺在司豪的?腿上。
司豪也是用宽热的?手去盖她的?额,俯下身,贴着她耳朵温柔地说:“茵茵,再坚持会,马上到医院。”
那样的?温柔,大?概这辈子不会再有吧?
时穆俯身下去,几乎贴着她耳朵,轻声问:“还是很难受?”
男人呼吸滚烫,在她面颊晕染开。
她委屈,又难过得“嗯”了一声,像一条撒娇的?小病狗。
她曾经也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却不得已?独立。父母因为一场大?火离世,哥哥又英勇殉职,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人给予她这种安全感?。
可是,时穆却一点也不吝啬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