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及膝的浅粉色羽绒服,围巾帽子手套,全部戴齐。
林谨言好奇,不禁问她一句,“去哪儿?”
简微听见林谨言声音,才下意识往他坐着的方向看去,随即咧嘴一笑,“我在外面玩会儿。”
说完就径直跑到门口,换鞋出门。
院子里积满了雪,简微找个地方蹲下,捧着一把雪开始堆雪人玩儿。
其实下雪天人多才好玩,可以一起堆雪人、打雪仗。简微小时候也是有人跟她玩的,后来父亲欠债,经常有要债的上门,从那以后,邻居叔叔阿姨们就让自己的孩子离她远些,当时年纪小,只觉得自己被孤立很难受,但现在想想,也是人之常情,哪个做父母的都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和糟糕的人做朋友。
不过因为从小就是一个人,所以如今倒也学会自娱自乐了。
自己一个人堆雪人也挺开心的,没一会儿小雪人儿就初具雏形。
简微往后退了两步,打量着自己的成果,似乎很满意,咧嘴笑了笑。
林谨言站在房门口,双手环胸,身体慵懒地倚在门框上,眼睛直直盯着简微的方向。
没有喊她,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盯着她看了半晌,才终于抬脚,朝她走了过去。
“有这么好玩?”
简微正捏着雪球,听见林谨言声音,一怔,随即猛然回头。
林谨言站在她身后,双手插在裤袋里,低眸看着她。
简微弯眼笑,说:“挺好玩的,你会堆雪人吗?”
林谨言说:“小女生玩的玩意儿,我怎么会玩。”
“……”简微看他一眼,撇撇嘴,转头不搭理他了。
突然被冷落,林谨言一挑眉,呵,小丫头脾气还挺大。
在简微身后站了会儿,之后才曲腿,在简微身边蹲下去。
简微正给雪人捏帽子。
林谨言盯着瞧了一会儿,然后从地上抓了把雪,学着简微的样子把雪捏成球形,“是这样弄吗?”
简微愣怔了半秒,侧头,就见林谨言手里拿着个雪球
她顿了几秒,忍不住扑哧笑起来,“你这球捏得太丑了!”
圆不圆、扁不扁、方不方,完全没个形状。
帮简微捏的雪球被嫌弃了,林谨言眼睛微微一眯,低声问她:“丑?你确定?”
简微哈哈笑,“是很丑嘛,你看你捏的,做雪人的哪个部位都不行……啊!”
简微话没说话,脸上顿时一股刺骨的凉。
她瞠目结舌地瞪着林谨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居然……居然把那个丑丑的雪球按到她脸上了!
雪按在脸上,留下一层白色的冰霜。
林谨言看着简微睁圆眼睛,张大嘴巴的模样,不由失笑,伸手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简微咔嚓照了一张。
她蹲在雪人旁边,眼睛圆溜溜睁着,张着嘴巴的样子,有些蠢,但又很可爱。
镜头咔嚓一声,简微终于回过神来,大叫,“林谨言你好烦啊!”
她说着就从地上抓一把雪,朝着林谨言脸上抹去。
林谨言下意识握住她手,简微哪肯放过他,整个人朝他扑过去。
林谨言本是蹲在地上,被简微一推,整个人往后倒。
简微这会儿满脑子都是要让林谨言也尝尝被冰雪冻脸的滋味儿,其余事情压根顾不上考虑,她抓着两把雪朝着林谨言身上扑过去。
林谨言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下身体,想站起来,但简微动作更快,直接扑到他身上,两人瞬间滚到一起。
简微立刻将双手抓着的雪紧紧捂到林谨言脸上。雪凉刺骨,林谨言‘嘶’了一声,条件反射地抓住简微两只手腕。
简微直起身,开心大笑,眼睛弯成一条缝,幸灾乐祸地道:“叫你冻我啊!怎么样?凉不凉?”
简微只顾着‘报复’林谨言了,压根没察觉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正坐在林谨言腰间,满脸兴奋地鼓着掌。
女人的屁股正坐在他的小腹上,再往下一寸,就是男人全身最敏感的位置。
林谨言这辈子都没和哪个女人如此亲密过,眉头紧皱,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下去!”
“啊?”简微沉浸在‘报复’的喜悦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林谨言见简微一脸茫然的表情,狠狠咬了下牙,黑着脸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来,“你坐在哪儿?简微,你想死是不是?!”
简微一愣,怔怔盯着他。
半晌,下意识低了下头,然后才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坐在林谨言身上!
刚刚只顾着‘报复’他去了,压根没顾虑这么多。此刻反应过来,整个人顿时像触了电似的,猛地从林谨言身上弹起来。
简微起身的瞬间,林谨言也坐了起来。
然而地上都是雪,很滑。简微刚一起身,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猛地一个打滑,她来不及控制,整个人又重新将林谨言扑倒在地,这一下摔得很重,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林谨言身上,而同时压在林谨言身上的——还有她的唇。
连尖叫都来不及,嘴唇就那样重重地压在了林谨言的唇上。
双唇紧密地相贴,两人都惊得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整个世界仿佛都没了声音,时间也仿佛静止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简微猛然回神,像受到天大的震惊似的,慌慌张张从林谨言身上爬起来,眼睛完全不敢往林谨言身上瞄一眼,一爬起来,掉头就往房子里跑。
哪晓得跑得太着急,踩着雪,脚下一滑,‘砰’的一屁股又摔到地上。她‘哎哟’一声,顾不上疼,慌里忙张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屁股继续往屋里跑。
像只落荒而逃的小兔子。
林谨言也愣了半天,看着简微落荒而逃,看着她摔跤又捂着屁股爬起来继续跑,他一直没出声,直到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才终于回过神来。
从地上站起来,一时间竟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下意识地舔了下唇,柔软的触感仿佛还附着在唇上。
他原地愣怔了几秒,良久,才突然抬起手,头疼地抚了下眉心。
啧,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