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赵枭突然早早归来。
他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地进门,不顾身边侍立着许多的仆人还在看着,他就急切地把江白竹搂进怀中。“阿竹,我想你。”这声音沙哑低蒙,还夹杂着几丝难耐与淡淡委屈。
仆人们极有眼色地退下,关上了门。
赵枭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阿竹的声音了。每次他回来时,她都已睡沉。他只能躺在她身侧,静静看着她的睡颜,消解一日的疲惫与闷顿。
虽然每晚都会见到她,可他还是很想她。他想要每时每刻都有她陪在身边,想看见他宠着她时,她能够肆意地笑闹,还想……
男人的身子愈发坚硬强壮,结实的手臂铁钳似的箍在她腰背上,他尽力地弯了腰,把头蹭进她肩膀边的脖颈处。而她整个人都被抱拢着,身子渐渐被抬高,只剩了脚尖轻点在地上。
她艰难将手臂从紧实的怀中抽出,温热的双掌抚住他脸颊。她的视线与他交叠。江白竹探头,嘴角噙着浓浓笑意,在他唇上留下轻轻一吻。
“阿竹……”
这一吻令赵枭陷入疯狂。他挚爱的女人已经献上香吻,纵使意志力再强,此刻也化做一汪柔水,难以自持。
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伸手拂去那些零碎的摆件,就将她娇软的身躯按在案台上。江白竹浑身似被点了火,面染红晕雾眼朦胧,口中散出细碎的咛叫。正要进行到最关键的那一步,赵枭的动作突然僵住,僵得厉害。
江白竹不解,睁大了眼看着他。赵枭眼中的火焰还未全然消退,正低喘着看她。她嬉笑抬起光滑冰凉的裸足,蹭了蹭他面颊,想要他继续。赵枭目光又被这动作勾弄得幽暗了几分。他死命地控制住想要啃噬它的冲动,喉咙干涩地咽了又咽。良久。他终于颓丧地败下阵来,替她穿好了衣服,猛灌了几碗凉水,出门去了。
江白竹:???
江白竹挠头,实在想不明白赵枭到底搭错了哪根筋。她已经明明这么主动了啊喂!给个面子好不好!
赵枭与她温存过一回,有些后悔。以往他的精力都被拿来处理正事,现在却不得不分出一部分来压制那股邪火。不回去就好了,他心想。可是再想起阿竹那娇俏的模样,还有她被压在案上的遍身粉嫩,再给他一百次重来的机会,恐怕结局都是一样的。
时光飞逝。
转眼间,四个月匆匆过去。赵治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侍医冲赵枭摇摇头,说大王的大限已到。
这夜,咸阳宫灯火通明,赵枭久久跪在赵治的身旁,聆听着他人生中最后的嘱托。
“枭儿啊。”赵治虚弱地伸出手,赵枭见状,将那双手攥在自己的掌心:“父王,儿子在。”
赵治的哮症已入骨髓,声音如破风箱般残碎难听,他细白的脸也变得灰黄,眼神空寂,直直盯着黑漆漆的屋顶。
“枭儿。大秦的基业,就要交付给你了。”这一句话,是赵治一个字一个字,极为费力又缓慢地说出的。
赵枭喉头滚动,将耳朵抵在他嘴边,才听清了内容。
“请父王放心,儿定不辜负父王心血,我大秦基业会万世长存。”赵枭亦是一字一顿,把话说给赵治听。
赵治轻轻笑了,眼中闪出几丝生机般的光泽。
“枭儿。虽然,你我的父子情谊尚浅,可,为父能看得出,你,才是众公子中,最适合做王的那一个。枭儿,这么多年以来,真是苦了你了,是我对不住你。我所梦都想不到,我赵治会有你这样出色的儿子,你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好,为父,相信你……”
赵治说完最后一句话,气息终于化作淡淡的游丝,他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安心地去了。
赵枭握着父亲的手,将头埋进了手臂中。他要做世上最有权势最强大的男人,他的眼泪,不能被任何人看见。
旧王薨,新王登基。
这一日,赵枭为他的阿竹戴上最华贵的凤冠,而他,贵为诸侯王,则佩戴彰显尊崇地位的冕九旒。他牵起她的手,递给她一个温暖的笑意,两个人沿着长长的宫道徐徐前行,登上层层台阶之上的高台。再一回头,那片宽阔的殿前空地上,则是黑压压一片,肃然无声跪着的大小官员,正在等待向他们的新王叩拜。
一个崭新的时代,就要来临。
深夜里。
江白竹不耐地扯住赵枭的衣袖,扳起他的头怒冲冲道:“赵枭,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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