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容太后对她的恶意,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大,更恐怖。江白竹面对这样难对付的敌人,自然要利用起身边的一切手段,压制住德容太后。
现在,她好不容易把后宫大权握在自己的手里,怎么能就这样被她分了权去。管它合不合规矩呢,她只知道,一旦给德容太后拿到权力的机会,她就要想尽办法来对付自己。
江白竹当即摇摇头:“姐姐,这条规矩不成文,要我说,算不得规矩。后宫大事都由我管着,您也能多享享福,耳根子又清静,多好。”
“妹妹!”德容有些着急,“瞧你这话说的,不成文怎么就不算规矩了。后宫诸事都由你这么个小人儿担着,实在是太劳累了。你我姐妹齐心,在皇上选秀之前,共同操持后宫大小事务才对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江白竹自认有些理亏。什么姐妹齐心,团结一致这种话,乍一听,肯定是正确得不能再正确了。然而,这话都是糊弄鬼的。谁信谁死。
可面子上到底也得过得去。江白竹便道:“姐姐!德嘉再怎么说,也是东宫太后,是先皇册封的皇后,您要相信先皇的眼光,先皇是不会出错的。我自幼便被教导着如何管家,后宫虽说大了些,可我管着的这些日子,愣是没出半点岔子,您瞧瞧,我是不是挺能干的?”
德容太后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死丫头嘴太硬,一向不饶人,又搬出了东宫太后的身份来压她。
正在这时,门外有太监通报皇上来了。
周宥显现在正有空,闲着没事,就来咸福宫看看母后。不料却见永和宫太后也在。
“儿子给两位母后请安。”
周宥显进门两步,看清了屋内的两人,立刻恭谨跪下。
他正拿眼睛盯着鹅黄色地毯的边缘,就见两只小巧玉足挪进他的视线。
“皇儿快快平身吧。”
江白竹道。
听着少女声音清脆地叫他儿子,周宥显总觉得不太能适应这个事实。
他今年十八。
德嘉太后比他还要小两岁。
他一个七尺高的年轻男人,一朝成了十六岁女孩的儿子……
每当看见德嘉太后顶着一张包子脸,撑着那副小身板,站在自己跟前充娘,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可她又的的确确是他名义上的娘。
叫她母后的时候,周宥显都得偏离了视线看看别处。要是看着她圆嘟嘟的脸叫,他还真张不开这个嘴。
德容太后见了儿子来,一下子高兴了,走上前去搀起他。
德容瞬间找到了倚仗。儿子来了,他可以替她撑腰了。
“皇儿啊,你快劝劝你德嘉母后,她不肯放手让母后我掌管西六宫呢。你说说,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啊。”德容循循善诱,轻描淡写地将德嘉种种不合规矩不合情理之处说与皇上。皇上恭敬听完,抬起头,正对上德嘉母后气鼓鼓的脸颊。
周宥显大道不妙。
德嘉母后,她不会又要来那一招了吧。
果然。德容母后的话音刚落,德嘉母后就哇地哭了。
“我就是想管个后宫,我又没做错事!我不依!”江白竹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撒泼。
在场众人呆若木鸡。
德容太后气得手抖。死丫头就是死丫头,性子又傻又倔,不顾脸面地大哭大闹。
“母……母后息怒……”
周宥显看着她毫无形象地在小炕上打滚,他顿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舌头都在打结。
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看你们能奈我何!江白竹既然没理,争不过德容,只能耍无赖。
她抹了把泪,怒冲冲指着皇帝道:“我也是你的母后,你怎能偏心,只孝顺你的亲娘呢?”
她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拾起手边那盏被德容饮过的残茶,就冲门框摔去。
然而,这一摔,却没摔准。
茶盏竟掷在了一个跪在门边的小太监额头上。
江白竹心虚了三秒钟。
嗨,没事。她是主子,小太监是奴才,要打他杀他都使得,顺手欺负他一下下怎么了。
不过,很快,她就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她看见那被打的小太监额头流出几滴血来,又因帽子遮挡的额间飞进了茶盏的碎片,便摘下帽子,好将碎片给抖落出来。
这一摘帽子不要紧。
他额头处的那枚小光圈没了帽檐的遮挡,顿时光芒大盛,亮瞎了江白竹的一双眼。
江白竹脸都白了。
男……男主?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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