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她听到背后有阵异响,拎起拳头,瞪着凶狠的眼神回头。看清了身后之人后,她才松开拳,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正要与他叙话,不料,瞬间被他扛大米似的扛在肩膀上。屈膝处被他按住,若要上身不弯到他背后去,必须得紧紧巴住他的头才行。
“十六,你干什么?”她一只手按住他肩膀,另一只手揪住他发髻,紧张喊出声。
夜十六一言不发,只顾“抱”着她夺命般往山的另一头跑。两侧黑压压的树木急速向后闪退,令江白竹有些眩晕。
他扛着她跑了很远,一直跑到一条小溪边,才将她放下。
“十六,你……”
话还未说完,她整个人便被扑倒,嘴唇被他的湿热柔软堵住。
“唔……”江白竹惊异地瞪大了双眼。本是两只手抵在他胸前正在推,不料,渐渐地,被吻得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抽走了她大半的力气。
很久之后,他才喘着粗气将她放开。两个人都在喘着粗气。
江白竹撑着坐起来,大口喘息着,微红的眼角瞥向他,心脏被丝丝密密的微妙情绪包裹。
十六,离开自己半年,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将军。”夜十六似乎找回了理智,总算肯跟她好好说话了。
他深情凝视着她,泪水不要钱似的洒下,脑袋扑进她怀中搂住她的腰,拼命控制着情绪,但话中仍流露出浓浓的委屈之意:“将军,我好想你。”
每一刻都在想,想到快要发疯。
不想再走了,不想了。再也不想离开你了。
江白竹被他一路扛着颠簸攒下的零星不愉快,因濡湿她胸前大片衣衫的泪水,瞬间瓦解。
这傻子在自己面前,总像个小孩子。二十一岁的大男人了,扑到女人怀里哭,实在不像话。
她摇头,按照以往的习惯,扯了扯他的耳朵笑道:“十六,你曾经说过的,只有小孩子才会哭。你瞧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待她说完了这话,突然惊觉,自己的脸上竟也有湿润冰凉的印迹,声音中更是有几分哽咽。她抚上脸颊,微微恍然。原来,自己也想十六了。
夜十六渐渐止住哭泣,从她胸.口处抬起头,被眼泪浸过的脸显出柔和的疲态。
他舔舔嘴唇,看向她衣服上被自己哭出的大片泪痕,因羞赧红了耳朵,低低说了声:“将军,请原谅我。十六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如此失态。”
她笑了笑,捏着他脸颊道:“原谅你了。”
她怎么可能真的与他计较这些,十六的身体虽然更壮硕结实了,但在她眼里,他仍旧是以往那个呆萌少年,被她变着法的逗弄,脸红得像煮熟的大虾,最后却半句话都说不出。
他离开了自己半年,但当他再一次出现在她身边时,这感觉,就像他从未离开过一般,无比熟悉与亲切。
“十六,快带我回去,他们找不到我们要着急了。”江白竹拍拍他肩膀道。
夜十六不答。他低下头,叫她看不清表情。
“十六?你怎么了?”她又去勾他的下巴,好看清他的脸。
她的手被他捉住,吓了她一大跳。更惊悚的是,十六抓着她的两根手指,竟放到嘴里重重吮吸。
她受到惊吓,连忙使出力气把手抽回来,那两根手指上还包裹着浅浅的水渍。
“你你,你……”
她话都说不利索了。江白竹有些恼。她可是大将军,是杀伐果断从无败绩的将军,怎么突然怂成了这样。稳住,稳住。
她正在调节气息,对面的人又出手了。他竟反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脸正对着他。
他布满茧的大拇指指腹按在她唇下,食指两指节抵在下巴处,这动作,与她的习惯性动作一模一样。
他单膝跪在她腿边,支着身子,脸越凑越近:“将军,求你让我再尝尝……”
他额头都热得冒汗。
从刚一见面便迸发的思念,到思念决堤,不争气淌下泪水,再到被她那些扯耳朵捏脸颊的动作激起的燥热,理智再一次被燃烧殆尽。他还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