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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他意犹未尽地从她身上离去,嘴里还低声道:“不够啊。”
江白竹颤抖着手,捂着火辣辣险些被啃掉的右脸,陷入了哲学的深思。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将军,可不可以再多一点……”他又拱了过来。
“不可以!”江白竹拎起拳头瞪他,眼中还蒙着淡淡水雾,脖子上染上一层粉红。你再来,再来我要揍人了啊。
他见她这副模样,只得依依不舍地往后退了退。
他身体上的痛苦丝毫未得到缓解,且随着各种亲密而愈演愈烈,火辣辣地发疼。如果,能发展到最后那一步就好了,他大概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不过看将军这样抵触,今晚怕是不行了。
今天也只能忍耐了啊。夜十六无辜地眨眨眼。
“将军,十六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您身边?”他将手帕浸在溪水中,用冰凉湿润的帕子为她轻轻擦拭脸颊和手指。
听他突然把话题转回严肃,她沉下声音道:“任务成功后。”
“怎样才算成功?”说实话,他不想潜入海花会,与暗杀组织扯上关系。他只想陪在将军的身边,一如既往地保护她看着她而已。
看十六疑惑,江白竹想着是时候为他解惑了,便解释道:“海花会与朝廷一向往来密切,尤其是在蜀国,有的官员有明里的身份,暗地里却是海花会的成员,又或者说,这些官员本身便是海花会的人,后换了身份,被推选到朝中任职为会里讨好处罢了。本将军让你潜入海花会,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获得染指蜀国内政的机会,从而获得权力,到时候,便能助我一臂之力。”
蜀国的江湖势力与蜀国朝廷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江白竹知道了这一点,又回想起原书中十六在黑道混得风生水起,稳坐第一把交椅,便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他有运气,也有实力,这个计划,他一定能顺利完成。
“倘若十六完不成任务,便回不到您身边吗?”他嘴唇都在抖。要他做再危险的事,他都愿意。唯一无法接受的,就是离将军越来越远。
蜀国与吴国的距离很远,隔着连绵不绝的山,奔腾不息的河。他得知她遇到危险后,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一路狂奔,总算及时赶到救下了将军。
将军双腿残疾,格外需要人照料,而他又偏偏离她那样遥远,不能在她近身处帮忙。现实与期待正往两个相反的方向撕扯着他,让他快要喘不上气。
江白竹已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见十六沮丧地耷拉着头,一副快要撑不下去了的模样,便劝慰道:“十六,我相信你能做得到,你会很快回到我身边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抬眸看着她。将军这样相信自己,自己怎能辜负她的信任。
无论如何,也要成全将军的计划。哪怕自己忍耐再多,只要将军最后满意,他自然也就心安了。相信自己,即便离开了将军的身边,他也有足够的勇气,为了她,而走的更远。
“将军,若最后胜利了,十六能请求一个奖赏吗?”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自然可以。”别说一个了,就是十个,一百个,只要完成了统一大业,她去求皇帝,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
十六为她穿上了鞋袜,背起她往回走。
山脚的仗早就打完了。南宫殷的手下与夜十六的手下,一齐将敌人击溃,李阁李台正在火急火燎地寻找夜堂主的踪影。
“堂主,您在哪?”李台放声大喊。
“难道山后还有敌人?”李阁命手下们严阵以待,他带头举着暗器慢慢往后挪。
而南宫殷虽然也消失了,但她们的人被夜一下过令,不要慌张,自乱了阵脚。夜一搓搓下巴,表示自己早已看透了一切。
果不其然,将军回来了,她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小树边。而他们的夜堂主,则现身在另一头,带着他的人,什么都没说便匆匆走了。
江白竹看着十六离去的背影,感慨经此一别又不知何时再见。她捂着微烫的右脸颊,心底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