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孩子。”林昙摸摸她的小脑袋,温声夸奖。
林沁嘻嘻笑,把珊姐儿往前面推了推,“姐姐,她是珊姐儿,表姨姨说她比我大两个月。”林昙微笑,“珊姐儿一看便是性子文静的好孩子,很招人喜欢。珊姐儿,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不要拘束,随意玩耍。”
珊姐儿轻轻答应了一声,声音很小,跟蚊子哼哼似的。
林昙笑了笑,又交代阿沁,“妹妹,今天你是小主人,珊姐儿是小客人,你要好生招待珊姐儿,好生尽地主之谊,让珊姐儿有宾至如归之感,好不好?”
“什么叫宾至如归呀?”林沁很有求学精神的问道。
林昙耐心解释,“宾至如归,就是说客人到了这里就像回到家里一样,形容招待客人亲切周到。”
“宾至如归,宾至如归。”林沁重复了两遍,兴高采烈的答应了,“原来是这样,好,我明白了,姐姐你放心,我会的。”
林昙又夸了林沁几句,方才站起身去劝罗夫人和谭慧,“娘,表姨母,此处不是叙话之所,咱们先进去,可好?”罗夫人不好意思,“瞧我,只顾着掉金豆子,都忘了请你进去了。表姐,咱们进去说话。”谭慧拿帕子拭着脸上的泪水,“对不住,是我失态了,实在是多年未见,想念得狠了。”
目光掠过林昙的面庞,谭慧眸中闪过惊艳之色,“纾表妹,这是阿昙么?出落得这般好了。”
“姨母过奖。”林昙落落大方的道谢。
罗夫人挽了谭慧的胳膊,笑道:“我家阿昙不光长的好,她的好处还多着呢,表姐,等咱们落了座,我一一讲给你听。”谭慧忙道:“这可真是好极了,我巴不得呢。我方才已是见过小阿沁了,纾表妹,你是怎么教孩子的?怎把两个女儿都教养的这般惹人出色,让人见了便想抢回家里去……”
一行人说着话,进了官舍。
林沁和珊姐儿有意放慢脚步,落到了最后。
“哎,你姐姐跟你说话,是蹲下来的啊?”珊姐儿有些疑惑的小声问道。
“是啊,姐姐和我说话,是蹲下来的。”林沁嘻嘻笑,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涡,“不光姐姐,我爹我娘我哥哥也一样。”
她伸出小手努力比划,“呶,姐姐就在我对面,和我一般高,和我面对面说话,你懂吧?这样好。”
“我懂。”珊姐儿连连点头。
虽然她口齿不如林沁伶俐,心里也是明白的。大人们个头高,小孩子个头矮,大人肯蹲下身子和小孩子说话,听的多清楚呀,小孩子心里多舒服呀,当然是这样好了。
林沁和珊姐儿一路拉着小手走回去,一路叽叽喳喳说着话,走到客厅的时候,她俩已经相当要好了。
小孩子和小孩子交朋友,很快。
林寒很准时的回来了,林家三姐弟拜见过谭慧,珊姐儿也向罗夫人行礼,表姐弟之间又相互见礼,忙了好一会儿。罗夫人送了一对珍珠发环给珊姐儿做见面礼,很是精巧漂亮,谭慧也有表礼给林昙姐妹。她是既喜欢林昙,又喜欢小林沁,拉着林昙的手仔仔细细看了半天、夸了半天,好半晌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到了林沁,也是一样,便是面容严肃、不苟言笑的林寒,她也喜欢的很。
罗夫人也稀罕珊姐儿,“这孩子眉眼并不很像表姐,神情举止却像极了,斯文的很,是位小淑女。”
谭慧笑容满面。
做母亲的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没有不高兴的。
罗夫人抱歉道:“阿开的爹今天一大早便出门了,也不知他在忙什么。他让我跟表姐陪不是,说只管住下,姐妹之间,还和从前是一样的,莫要生份了。阿开本应该来拜见姨母的,只是今天也邪性了,他爹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忽然登门,不好怠慢,阿开只好去招待那位世伯……”谭慧忙笑道:“这有什么!妹夫是一州之长,自然是忙碌的,家务小事,便不用烦他了。我虽很是想念阿开,不过,我这回来是在安定州长住的,以后见面的日子尽有。”
谭慧和罗夫人一样是京城人氏,她丈夫尚铭年初被委了安定州通判,到任已经数月,谭慧这次来是和尚铭团聚的,往后会长住安定。
罗夫人笑道:“表姐说的是。”
谭慧身边两个挽着妇人发髻的仆妇过来拜见罗夫人,罗夫人仔细看了看,恍然,“你是秋睛,你是秋明?”原来这两人是当年在晋阳侯府的贴身丫头。
秋睛和秋明已经嫁人了,现在都是管事媳妇。
故人重见,不胜唏嘘。
秋睛和秋明,罗夫人各赏了两匹尺头。
罗夫人也让青竹过来拜见谭慧,“这是我奶娘的孙女,名叫青竹。”却没提别的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