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画估计,也没人敢不来。
待到灵堂时,果然该到的都已到了。江画环视一圈,见女眷们打扮都很安分,没有哪个敢在这时候触她霉头,张精作怪。便也满意点头。
虽然今晚四爷多半不会来,但他来不来是一回事,底下格格们安不安分又是另一回事。
还是那句话,侍妾是封建社会产物,她不喜欢,但不会因此特意去针对谁。不过不针对归不针对,并不代表她会让一群连守灵都有意勾引的女人,继续在她面前碍眼。
她也懒得说太多场面话,简单嘱咐她们几句,见众人点头,便自顾走向灵前。
昨天刚穿过来时,她还雄心勃勃,还想着早点来看看弘晖的尸身,欲看出些线索。
结果先应付一通胤禛,之后两人一起来了灵堂,她是没机会开棺了——古人这开棺时辰都是有数的,哪怕这棺材如今尚未钉死,哪怕她再说什么想再见孩子一面,四爷也不会让她开棺的。
今晚一屋子女眷在,就更不用说了,没戏。
而且看胤禛今天这样儿,估计他为了洗清她泼在佟秀玉头上的一盆脏水,是会下死力气来查了。既如此,开不开棺,已经不重要——反正她验尸的本事,肯定是比四爷查案的本事差得远。
江画照例上了香,抚了抚棺身,默默对弘晖说了几句话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一张张烧着纸钱。
做机械动作,最是放松脑子。江画来了两天,除了这会儿,其他时间不是对着四爷,就是对着宗亲女眷等。这期间里,她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个表情,都是反复思考过的,实在是烧脑子。
好不容易现在可以放松一会儿,只要面上还是保持住表情,就算眼神空洞,也没人会奇怪,江画便放空了脑子,任由思绪发散,想着各种不着边际的事。
“福晋......”突地,一个柔和中略带清冷的声音响起,“您......可还好?”
江画迅速回神,眼皮一抬,就见一个身水绿旗装,浑身上下只一根银簪的女子,她不知何时跪坐在她身旁,此时正动手帮江画分着纸钱。
这女子面如桃花,眸若秋水,脸上虽未施粉黛,但那天然的细腻洁白与双颊上代表健康的淡淡红晕,却比所有的化妆品更动人。她动作不紧不慢,但不管是白皙的指尖的弧度,还是肩背窈窕的曲线,都优雅的要命,好看的要命。明明不是勾人款的,但是只要多盯她一会儿,便觉得此女身上无一处不美,想要一直看下去。
虽然上辈子只守着皇后一个,尤其开始两年她还在心理挣扎,那时连偶尔的男性冲动,她都没法厚着脸皮用手解决......不过自一次与还是太子妃的皇后酒后乱那啥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第二天面对娇羞不已,并暗示自己对她的“能力”表示满意的太子妃,江画先是为自己闷骚的内心震惊了一瞬——医学理论上,如果男性真的喝的烂醉,是不会有乱那啥的能力的,所以这酒也就是给她壮壮胆而已——之后她很快诚实面对自己的心,嘿嘿笑着扑向还在娇羞的太子妃......
说这个,主要是表示,江画的内心,是有完全男性的审美的......所以面前这个顶级美人,还真是闪瞎了她的眼。咳,就算她只有皇后一个老婆,但这不碍着她看到美人多看两眼。
美人被她直勾勾看着,不由微微蹙眉,让江画的心也跟着颤了颤,“福晋...?”
江画这才回过神,“哦......佟妹妹,我没事。”
“福晋,我知道您难过,大阿哥还那么小......”美人一脸忧伤,眼眶微红,“怎么就突然......您这几日的辛苦,妹妹是看在眼里的,”说着话语便停顿了一下,等江画接口。
但江画只静静着她却不开口,佟秀玉想了想,又道,“唉...大阿哥平日里那么孝顺乖巧的孩子,没想到一闹就闹出个大的,他早早走了,却累的福晋您日日以泪洗面,实在不该啊......”
江画欣赏着佟秀玉的表演,一面在心里赞叹着梨花泣露的美景,一面分析着佟秀玉的目的。
最终确定,没有目的,她只是来挑衅的。
佟秀玉等了半天,江画就是不接茬,连她用大阿哥戳福晋心窝,福晋也能摆出八风不动之态,心里不由暗恼,又嗤笑着想:四福晋平时一副对弘晖爱的不行的样子,之前还什么承受不住晕了,现在看来,她对大阿哥好似也没那么深的感情嘛......所以说,古代女人,根本不懂人权自由,不懂爱的。便是自己亲儿子,也只看重他能给自己带来什么,一旦带不来了,可不就冷血丢弃了——这四福晋,好似也没什么两样,甚至更过也说不定,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大阿哥,压迫他的天性,逼他“懂事好学”,来讨好四爷呢。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就不由带了些出来,她很快掩饰了。但江画是谁,人精.子里混出来的,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
见此,她有些遗憾,美人这身皮囊再美,里头却住了一个蠢货,似乎也没了吸引力了。
跟皇后比起来,差远了。
没了期待,江画也懒得跟佟秀玉周旋,便几句话打发了她,之后继续烧起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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