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们的理解是这样的。”系统说这番话时毫不在意仿佛完全不觉得这是件大事。虞清雅却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崩溃了:“我的儿子是个痴儿那以后我要怎么办?”
“婴儿小时候并不能看出区别来何况一个傻子皇帝不是更要仰仗你这个母亲吗?”系统冰冷地提醒虞清雅“外面有人来了这一次事关生死你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端倪来否则抹杀。”
虞清雅眼睛失去焦点浑身都控制不住的哆嗦看起来可怜又可怕。外面传来一声轻微的推门声虞清雅回过神来狠狠咬破嘴唇内壁的皮。口腔里顿时弥漫上一股铁腥味虞清雅靠着疼痛强行让自己收回脸上的所有神情。
房门被推开了来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袍子。他先是上下打量了虞清雅一眼随后眼睛不客气地扫过房中摆设最后才轻慢地对虞清雅说:“你就是广平殿下的侧妃虞氏?”
虞清雅木木地说:“是我。”
灰衣太监眼睛落在襁褓上虞清雅反射性地抱紧襁褓手指吓得痉挛。太监看到襁褓表情可算好些了:“这便是广平殿下的子嗣了?小殿下身体上可有什么不舒服?”
这种时候系统不能说话虞清雅只能靠自己僵硬地点了点头。好在太监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虞清雅的异样。太监挑开襁褓看了看最后小心将棉布塞回去说:“虞侧妃小郡王的事杂家记下了之后会禀告给陛下。你可有什么话要一同带着?”
虞清雅紧张地牙齿都在咯咯作响只会摇头一心期望着眼前这个太监赶紧走。太监觉得奇怪但转念一想只当虞清雅看到天子近侍紧张便没有放在心上。太监今天出宫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很快他就像来时一样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等灰衣太监走后虞清雅仿佛失去浑身力气骤然跌倒在地。她低头看着自己拼尽性命生下来的儿子突然悲不可抑恸哭出声。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她想用第一个孩子的死活换自己的荣耀怎么会害得她唯一的孩子天生痴傻?如今一切都报应到她自己身上来了。虞清雅不想追究孩子变傻到底是因为系统实验出现差池还是因为她后续吞下的那些狼虎之药她只知道她这一辈子的指望已经彻底完了。
宫廷朝会有条不紊地进行而后台宫女太监们忙着准备前面朝会需要的东西忙得人仰马翻。然而在这种大场合堂堂帝王寝宫却寂静得讽刺。
皇帝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躺在宽大的御床上。灰衣太监趁乱溜回寝宫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跪在床幔外低低唤了声:“陛下。”
“怎么样?”
“奴婢去看了虞氏生下来的确实是郡王的儿子。”
皇帝眼睛突然睁开其中精光乍现但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成死气沉沉的模样:“你确定是大郎的血脉?这个女人生产的日期不对该不会是她在庵堂里勾结其他男人冒充大郎的子嗣吧?”
“不会。”灰衣太监说道“奴婢去看了那个孩子和大殿下小时候有八成像。那个女子战战兢兢畏首畏尾看起来不像有胆子以鱼目换珠而孩子气息微弱确实是早产之相。”
皇帝这才放了心。他抬起手灰衣太监立刻膝行上前扶着皇帝坐起来:“朕这几日只要一睁眼就能听到朕的儿孙被屠戮的消息。朕本已心灰意冷没想到大郎竟然还留了一个子息下来。”
灰衣太监暗暗叹气他是皇帝心腹多年来掩藏在低位太监中除了极少数几位心腹无人知晓。这一次明面上的近侍都被清扫他却安然无恙地存留下来。灰衣太监没有接话他知道皇帝虽然丧沉但是野心并没有被击垮皇帝所做的一切都在蛰伏。
所以皇帝说这些丧气话他们这些奴才听听算了如果当真才是真的自寻死路。
皇帝靠在朱红引枕上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般。灰衣太监低眉敛气安静的仿佛没有呼吸。过了一会皇帝低沉缓慢宛如病人一样的声音响起:“和那些人接上了吗?”
“是奴婢按陛下的吩咐已经和那边约定好了。”
“好。”皇帝笑了一声睁开眼睛浑浊病弱的眼睛中迸发出逼人的暗光“那就好。他这条命朕已经留了太久了。”
灰衣太监侍奉皇帝躺下轻手轻脚地合上帷幔退出寝殿。一走出皇帝养病的内殿灰衣太监立刻收敛起精神像个路边在再平常不过的年老太监一眼缩头缩脑胆小卑贱。灰衣太监穿过两重大殿走出精巧奢侈的隔扇门一抬头被眼前的侧影吓得跪倒在地。
来人一声玄黑肩上用金线勾勒着日夜星辰一直铺陈到袖子上。一根朱红革带将黑衣束起上面系着精美繁复的玉佩、剑绶将他衬的面容如玉身姿颀长。
慕容檐把玩着手里的小玉剑他侧身站着勾唇笑了笑慢慢转身看向地上的人:“你们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