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虞池冉一边回答,一边下楼给自己冲早餐麦片。
“昨天在傅家门口,遇见了虞安澜,手链也是她选的。”
林一茜匪夷所思:“所以他就真放着你这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也不动心?还跑去喜欢你那个白莲花姐姐?”
还有句话,林一茜没好意思说出口。
——傅昭玄这特么根本就是身体有问题吧?
提起虞安澜,想起自己那个被他们母女迷得七荤八素的父亲,虞池冉一言难尽地点了点头。
“这男人瞎了???”
虞池冉赌气:“就是瞎了。”
林一茜继续骂:“他没脑子。”
虞池冉:“他猪脑子。”
林一茜:“大猪蹄子。”
虞池冉:“猪蹄子都比他香。”
骂完后,胸中郁气完全消散,虞池冉叹了口气,没好气道:“你说当年那么体贴温柔的少年,怎么就变成现在这狗样了呢?”
林一茜语塞,同样不解。
虞池冉小学的时候母亲车祸去世,还不到一年,父亲就接回了她的继母徐琳,还有大她两岁的亲姐姐,虞安澜。
那一瞬间,所有虞池冉曾认定的幸福全部坍塌。
幸好当年外婆家隔壁,有个特别漂亮呦特别温柔的小少年会买糖给她吃。他见虞池冉哭得稀里哗啦、毫无形象也不嫌弃,默默陪伴着她,直到她发泄完毕。
他还总对她笑。
记忆太久远了,故人面容都已模糊,但虞池冉仍记得,那个特别漂亮的小少年站在花园里,一见她来,就对她笑。
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天使。
户外的阳光都被少年衬托成而变得神圣。
包括后来发生在十四岁时的绑架,导致虞池冉短暂失明过,继母忙于照顾亲生女儿,虞池冉又被寄住在了外婆家。
隔壁的花园里,仍是遇见过的那个少年,他依旧不爱说话,也一如既往的温柔。
时光在流逝,少年却仍是少年。
他还会为那个失明自卑的虞池冉,折下花园中最好看的红玫瑰。
后来少年不见了,虞池冉失落了好久。问外婆,外婆不肯说,还是在长辈们的交谈中听见了‘隔壁傅家’、‘是傅家的少爷’后,才推测出来。
最后一次见面,少年在虞池冉掌心,写过三个字母,虞池冉当时并没有记住,模模糊糊地记得了‘x’和‘f’。
虞池冉回家后,费尽心机弄清了傅家的家谱,结合已知的两个字母,又在宴会上遥遥见过一面,得出了结论。
是傅昭玄。
……
这段往事,林一茜曾听虞池冉提起过。
她也很好奇,为什么在虞池冉回忆里那么令人动心的温柔少年,会变成如今这个狗样子。
“本来想说你会不会弄错了,但一想起这么多实锤,我也说不出口了。”
“可能领了证后,男人就暴露了?”
林一茜叹了口气,同情地拍了拍虞池冉的肩膀:“反正你们已经领证了,好好过吧。”
两人领证这事,是在傅、虞两家的大家长的要求下进行的,也就前两个月的事。
领证后和领证前几乎没什么区别,虞池冉一如既往地在所有需要她的场合,扮演着未婚妻的角色。
实际上,都没多少人知道,傅昭玄和虞池冉已经领证。
虞池冉想起自己给自己定下的‘一个月的期限’,沉默了一会儿:“……我尽力。”
这么多年辛苦经营维系的感情,除非意外,她也并不愿意放弃。
除非意外。
※
周五很快就到了。
虞池冉意外地没有如以前一样,将自己伪装成温柔平和的完美名媛,而是直接拿出了一套高奢B家新推出成衣——一条完美勾勒出身体线条的红裙。
自从做出‘一个月考察’的决定后,虞池冉忽然不想再为傅昭玄做出那些伪装了。
上车后,虞池冉做好了被傅昭玄挑剔毒舌的准备——就像曾经经历过的那样,熟料,他只看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
不够喜欢,所以甚至懒得细看。
虞池冉心中冰凉。
在炽热的火,遇见裹着冰的顽石,也会觉得无济于事。
这一次,她索性也不主动开口,学着傅昭玄的模样,闭目养神。
虞池冉闭着眼,脑子里不知为何,又跳出了‘离婚’二字。
——再观察一个月。
已有经验的司机,早早地升起了隔板。
没有人知道,同样闭目养神的傅昭玄,脑子里全是虞池冉的影子,挥之不去。
鱼尾红裙勾勒出了虞池冉身体完美的曲线,小v领露出了一半锁骨,半遮半掩,裙子的红与肌肤的雪白形成了鲜明对比。
尤其虞池冉小腿纤细匀称,不似有的人那样干瘦,迈上车的一瞬间,形成了极其好看的线条。
还有她身上永远不变的玫瑰香气,总是能那么轻易地将人的心神占据。
傅昭玄喉结动了动。
这样的虞池冉分明不符合他的一贯审美。
但傅昭玄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虞池冉很美。
——美到即便是他,也挑不出一丝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