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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13章(2 / 2)


用谭玉玲的话说,自己平日里露的东西太多了,这自个儿的家,就不给别人看了。

敖瑾又凭什么认为,魏十镜可以让谭玉玲牺牲这条对全上海男人都适用的原则呢?

敖瑾没办法,只能很难得的夸了魏十镜一句:“国字脸,因为你帅啊,而且帅得很特别。”

可魏十镜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他本以为,自己答应敖瑾一个条件,敖瑾会把如此好的机会用在夺取他的钱财上,没想到,敖瑾只想利用他的“美貌”,他岂能不问个水落石出?

“问你呢。”魏十镜来了点脾气,“你和谭玉玲,到底是什么关系?不对,姚金桃、游三娘、谭玉玲,这三人又是什么关系?”

“魏十镜,咱俩的约定可是……。”

“我知道,你说过,你不想答的问题,我不能去刨根问底,可是现下你要我去做那么下流龌龊的事,你把我推给另一个女人,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那么你就答一个,你和谭玉玲是什么关系?”魏十镜的声音都激动地劈了叉,尾音带着些嘶吼和怒气。

他双手叉腰,气得浑身燥热,两条长腿伫在风中,还迎着风,却觉得一点不冷。

身旁人来人往,偶有小贩叫卖,电车叮叮咚咚地开过去,弄堂口有摔倒的孩童在嚎啕大哭,有人在补锅,有人在修墙,敖瑾听得清清楚楚,可她却有点听不清魏十镜的心了,一个提议罢了,也是魏十镜承诺的,他怎么就突然这么生气了?还朝着她发这么大的火,甚至还吼她。

有那么一瞬间,敖瑾是想说实话的,她想告诉魏十镜,这三年其实她很不容易,她跨山越水,一尾一尾地收集阿娘胡春蔓的尾巴,只希望九条尾巴齐聚后,她阿娘又可以在万灵洞的王座上活过来。

姚金桃求名,游三娘图财,谭玉玲则是色字当头,她每收一魂,都需得投其所好,左右思量,甚是疲惫。

可她脑海里又总是回荡着姨妈柳锦绣嘱咐她的那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魏十镜逼问:“怎么?你这是替谭玉玲招揽生意吗?把我往她怀里推,你是要从这里头抽成还是怎么?一桩生意做两边的买卖,你又不是没做过,你拿着骗陆中堂的把戏在我面前拿乔,我……我真去了她那儿,夜不归宿,你就开心了?”

敖瑾喉咙滚了一下,她心口烫得慌,其实她已经准备好了理由和说辞,却突然也不想说了,她扭头,背对着魏十镜:“不答应就算了。”

她说完就走,她认得回家的路,魏涟在家,有人给她开门。

敖瑾的步子很大,很急,每一脚都迈得铿锵有力。

魏十镜看着那白色的背影一点儿一点儿地走远,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他垂下头,长吁了一口气,反复问自己,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

大胜胡同。

魏十镜没带钥匙,得让魏涟开门,他又不敢叩门叩得太响了,万一敖瑾听到了,以为客人,一开门,两人四目一对,他该如何是好?

可连续磕了好久的门,里头都像是没人似的,魏十镜那股气得冒火的劲儿褪了,两条腿冻得和冰溜子似的,他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用皮鞋尖儿狠狠地踹了一下自家门板,大喊了一声:“魏涟,开门!”

这门板是实木的,他脚上的皮鞋可是意大利的软牛皮,一脚踹过去,简直就是鸡蛋砸石头——蛋痛。

里头哐当响了好一阵,魏涟的声音由远及近:“来了来了。”

门开了,魏十镜一脸黑。

魏涟丧着脸解释:“我在厨房煮姜汤,瑾姐回来一直在咳嗽,我估摸着是着凉了,这才受了伤,又着了风,我不得赶紧照应着吗?”

魏十镜听了,想说话,冷不防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魏涟:“先生您也着凉了?”

魏十镜没说话,沉着脸跟黑无常似的,他突然抬腿,一撩裤子,露出里头光溜溜的脚踝,又瞪着魏涟。

魏涟惊了:“我的先生啊,今个儿虽然没下雪,可融雪,冷得很呢。”

魏十镜又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对着魏涟:“你也知道心疼我?你瑾姐身体倍棒,一个顶俩,受了伤还能用山楂打人,哪似我,逢年过节就生病,和人稍微大声说两句话,我就咳嗽,她回来你就给她煮姜汤,我回来,连个开门的人都没有。”

“我一直心疼先生啊。”魏涟觉得这句话,莫名带着一股醋意,该是他理解错了吧。

魏十镜这股无名火发泄完了,他蹭蹭两下上了楼梯,走到一半,还回头交代魏涟:“我也要喝姜汤。”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单独给我煮,我不要和她煮一锅的。”

魏涟虽然万分疑惑,却也只能点点头:“行……行吧。”

只等着砰地一声关门声传来,魏涟突然懂了,他俩平日里做什么都是要一块儿的,可今日,居然是分开回来的。

魏涟豁然开朗,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就会合了嘛。

没料到,这俩人,一直到傍晚,各自都没从各自的房间里出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魏十镜可以改名叫魏三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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