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包家大姐姐胸有成竹,义愤填膺,“男人,坏得很,你还小,你都不懂。”包家大姐姐瞧着包可爱一副想要替魏十镜辩解的样子,又引经据典地说:“那你看看咱们万灵洞的洞主和主事的,除开九爷,是不是都是女人。”
“嗯。”
“为什么都是女人?”包家大姐循循善诱。
包可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大姐姐。
“你没听老人们说吗?就是因为胡娘娘被男人伤透了心,所以咱们万灵洞,是绝对不能让男人主事的,九爷算是个意外,反正胡娘娘一直把九爷当姐妹来看待的。”
“哈?”包可爱愈发不解了。
包家大姐姐面对这块朽木表示已经殚精竭虑,无计可施了,只摆手说:“等你再长两年吧。”
这话才说完,倏尔,身后连续数声劈裂声,那如伞盖一样的绞藤树林顶端像是被烧红的烙铁撕开了一个大口,里头窜出一只浑身朱红覆满鳞甲的大鸟。
包可爱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小少主?她底下还带着一个人呢。”包可爱喜笑颜开,“还以为小少主真的虚弱至极,她连服下三颗玉露丸的时候,我担心得不行,生怕她舍本逐末,耗空了底子,原来小少主还是这么厉害啊。”
包家大姐却一点儿也不乐观,拧着眉头,只说:“哪里厉害了,换做平时,小少主赤手空拳一人出入绞藤树林不是问题,如今她非要幻化成原型才能出入,只能说明……。”包家大姐姐眼瞧着那大鸟的方向是去往西边关押魏家人的地方,立刻催着包可爱说,“我跟过去,以免出现意外,你立刻去找姥姥,就说,魏十镜闯入西边地牢,准备救魏家人。”
“可他们只是……。”
“可爱,你是听我的还是听魏十镜的?”
***
万灵洞的地牢,在这群魏家人到来之前,也算是荒废了多年,万灵洞人一直算是祥和,敢在万灵洞闹事的,多半也是不要命了的,直接丢去绞藤树林自生自灭,还能不占地方,轻则做点苦力,小惩大诫,也就算了,能让万灵洞如此煞费苦心,开了地牢,推开那铁锈大门,把人一个个地关进去,没日没夜地审问的人,还真只有这群魏家人。
敖瑾之前让包家四姐妹单独审问最后被魏十镜拖下来的高个子,包家四姐妹也真是尽心尽力,四个人,一天四班倒,加上包家大姐还给那人施了针,那人想睡也睡不了,偏生不仅睡不着,也死不了,七天下来,这人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风一吹就能倒。
敖瑾带着魏十镜来的时候,刚好是包家三妹和四妹换班的时候,俩人瞧见敖瑾,很是兴奋,都听说小少主最近身子不好,连门都不能出,如今倒是不仅出了门,还满面红光地来了这地牢。
可再一瞧,魏十镜也在,包家四妹年纪小,藏不住事,首先就甩了个脸,扭过头,不肯看魏十镜一眼。
“他怎么来了?”包家三妹虽不喜欢魏十镜,语气却还算是平和。
“姓魏的都在里面?”敖瑾问。
“是。”包家三妹下意识地用身子挡着地牢唯一入口处的铁板门,这是在防着魏十镜,敖瑾看出来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又问,“都标了号对吧,我记得,那高个子的是十二号,是吧,我还记得,他挺能抗的,连续问了七天,玩问不出一点破绽。”
这些魏家人,长得一模一样,还不肯说真名,身形虽有些差异,可关在一起这么久,都不怎么肯吃东西,都瘦了不少,的确不好辨认,标号是最好的办法。
“是。”包家三妹直言,“我们四姐妹轮流问,问的都是些细枝末节,身高、年龄、体重、家里人口、读过什么书、认过什么字,过去经历,是魏家第几代实验品之类的,一定关于单昆的事儿都没有问,就是想找到破绽,可他次次答的都是一样,甚至连几岁的时候哪个胳膊受过多大的伤他都一字不差,很是难缠。”包家三妹越说越气,“单昆这个老滑头,还以为他撑不了多久,没想到,这么能捱。”
“如果真的能撑这么久的话,倒是可以排除,他是单昆了。”敖瑾摇头,“单昆这人,专断独行,一人独尊,没受过什么苦,就算受过,那也是两千年前的事了,他来受这种折磨,未必比他手底下那些换了骨的死士坚持得久。”
“那咱们怎么办?每七天问一个,一个个排除?”
敖瑾摆摆手:“里头一共二十个,七天一个,这得问到什么时候去了?我阿娘就快要回来了,再等不得了,把他们混在一起,我要问话。”敖瑾语落,包家姐妹自然是不理解。
“混在一块儿?这十二个人,我们连续看了七天,尚有一些不能分辨,里头可有三四个个子都挺高的,混在一块儿,之后认不出来了,岂不是让那单昆跑了。”
“就是要让他有可乘之机。”敖瑾看了一眼魏十镜,又说,“咱们之前弄得太紧张了,这里头无论是真单昆还是假单昆,精神都紧绷绷的,这样下去,什么也问不出来,倒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人一旦有了想要的东西,也就有了破绽,不过,咱们不过故意把他们弄混,太明显了,还得演一场戏,这场戏,魏十镜得来唱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