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纷纷取筷、烫筷,低头吃面。
何缈抵着筷子,又看?了?陈斜一眼。
这?一幕落在杨天帆眼里,他?吃了?一大口面,忽然爽朗地开口道:“你们有听过关于沙茶面的传说吗?”
何缈这?才挪了视线,说没有。
“说说看?。”陈斜唆着面,摆出一副挺感兴趣的样子。
杨天帆慢慢道:“相传两百多年前,普陀山脚下住着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母子俩靠打渔为生,有一天儿子出海被巨风卷走,从此杳无音信,母亲悲伤欲绝、味蕾尽失。但儿子其实没有死,他?被印尼的一艘商船救下,之后就在船上当厨子。与母亲团聚后,受印尼人饮食习惯的影响,他?用印尼的沙茶粉给母亲做了?一份沙茶面,母亲的味觉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这?就是沙茶面的传说,据说母子俩靠着用沙茶面与人换取食物和生活用品,日子越过?越好,后来还开了?店。也正因此,沙茶面有时候还?被人称为孝心面。”
他?一股脑说完,见二人都没什么反应,以为是听入了神,又继续道:“缈缈,你下过?面没?胃不好的话,正餐可以多选择面食,好消化。说起来,自己动手做一份沙茶面也不难,买瓶沙茶酱,剩下的步骤和做西红柿鸡蛋面差别不大。”
何缈点点头,接道:“听起来不难,抽空可以试试。”
杨天帆笑起来:“是啊。而且哪天你妈妈过?生日的话,也可以做给她吃,毕竟是代表孝心——”
他?话没说完,身侧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
是陈斜的筷子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啊,实在不好意思,手滑。”陈斜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筷子,给自己换了一双新的,抬眸看了?两人一眼,说,“我这?也有一个关于沙茶面的故事,比这?个有趣,要不要听?”
杨天帆总觉得他?刚才那支筷子掉得有点刻意,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只觉有纳闷。
他?没吭声。
何缈的目光又重新钉回了?陈斜的脸上。
似乎也不需要他?们回答,陈斜自顾自地往下说:“在一个南方小村庄里,有一位人品败坏的乡村莽夫,仗着自己力大无穷、长相凶悍,经常掠夺乡人钱财和食物,村里人见了?他?都绕道走。这?位莽夫除了喜欢欺负人,还?有一大爱好,就是非常喜欢吃面食。但是他所在的这?个小村庄地处偏僻,环境闭塞,乡人们只能自给自足,庄稼里种的都是水稻,能磨面粉的谷物实在是匮乏。有一天这位莽夫抢着抢着抢到了村里边的一位先天智障儿身上,莽夫问他叫什么名字,有没有面粉。智障儿把自己所有的面粉都给了?莽夫,嘴里还?不停地说‘沙茶、沙茶、沙茶……’”
何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杨天帆则回以淡淡笑意,算是捧场。
陈斜讲着讲着,自己笑得倒是有点夸张,笑完他?看?着眼前的两人:“给点反应?”
杨天帆挺给他?面子地说:“谐音梗?”
“对!”陈斜打了?个响指,“挺聪明啊你。智障儿因为常年被村里的人叫‘傻叉’,久而久之就误以为自己叫‘傻叉’了?。后来莽夫与他?交好,用智障儿给的面粉做了?一道面,并命名为沙茶面。”
说完他?一脸志得意满地笑起来,求赞似的:“这?个故事怎么样?”
他?看?向何缈,示意她麻利点,赶紧夸爷。
何缈无语半晌,毫不客气地点评:“虎头蛇尾,毫无逻辑。”
又十分客观地指出其中漏洞:“莽夫为什么要与智障儿交好?又为什么要以他的名字命名一道面?”
最后得出结论:“我看?你根本就是在胡扯,随口瞎编的吧!”
“嘁。”陈斜也不以为意,大口吃起了面,“我又不和人辩论,要逻辑干吗?随便讲讲,笑了?就行。”
杨天帆看?了?何缈一眼,她嘴上虽然吐槽着故事虚假,面上却露有笑意。
陈斜也捕捉到了何缈脸上那点不甚明显的笑意。
如此,目的便达到了。
吃完面,付完钱,何缈去了趟卫生间。
只剩陈斜和杨天帆站在淮记门口。
饭点时分,学生往来不绝,周遭尽是欢声笑语。
一开始,两人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杨天帆先开的口:“我喜欢何缈。”
陈斜着实愣了下,没想到这人能这么直白,他?看?着美食街上来来去去的人群,有点散漫地开口:“你跟我说干什么?”
杨天帆:“你不是也喜欢她?”
陈斜“哦”了?一声:“所以呢?”
“你好像不太高兴我和她在一块儿。”
“我又不干涉她交友自由,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陈斜说,“倒是你,第一次在小树林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是挺自闭儿童的么?”
杨天帆笑了?笑:“我那是真的紧张,跨出第一步总是很难。”
陈斜冷淡道:“你的二三步走得也不会很顺利呢。”
这?话挺欠,但杨天帆没生气:“那就走四五六步吧。”
陈斜又说:“她暂时不打算谈恋爱。”
“我也不是非急着现在就要谈恋爱。”
“哦,那你以后也没有机会。”
“……”
杨天帆问:“你这?是威胁吗?”
陈斜顿了顿,然后缓缓摇头:“不需要威胁。”
他?想起了?那个关于十七岁的约定,狭长的眼尾微微扬起,带着成竹在胸的恣意张狂。
冷不防有人泼冷水。
杨天帆语气轻低地说:“你们不是同路人。”
说完,他?突然偏头看向陈斜的侧后方:“那几个是找你的吧?他?们走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又晚了点ヘ( ̄ω ̄ヘ)
今天的老斜心情不太好。
他似乎对自己的成绩感到有点儿自卑呢!但实际上!他很强的(貌似提前剧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