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陈斜推开门,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包厢。
和何缈想象中的情景有些不同。
她原以为里?面应该坐满了一堆陈斜的“狐朋狗友”,一眼望过去,人并不多,而且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自己认识的。
也就两个陌生面孔,估计是陈斜的初中同学。
见他俩进来?,闹哄哄的气氛诡异地停了下?来?,所有人先是盯着他们默然地看了两秒,紧接着不约而同地开始挪屁股,以正?对液晶显示屏的沙发为中心点,左右两边移动,动作十分整齐划一。
不消片刻,长条沙发的正?中间便空出了一大截的位置。
再接着,这群王八蛋双臂一抬,摆了个礼仪手,齐声道:“请。”
何缈:“……”
陈斜:“……”
何缈脑海中自动挂起一条鲜红横幅,上头黄澄澄八个大字——大型傻逼观摩现?场。
陈斜侧头,朝她轻挑了下?眉,意思?是:过去坐么?
亦或是:还保密么?
有姚佳乐和李小侯这俩嘴上没个把门的二逼在,何缈毫无指望。她径直走?到空位上坐下?,陈斜倒是在原地又停了一会儿,等众人开始嗷嗷地疯狂起哄了,他才走?了过去,坐在了何缈身边。
他俩一坐下?,其他人就不老实?了。仿佛不闹点什么事儿,就对不起这鲜衣怒马的尚好?年华。
首先围攻过来?的就是姚佳乐和李小侯。
尤其是姚佳乐,老虎嘴上撩起了须:“斜哥,何学霸,我觉得你俩不对劲儿。”
陈斜张开双臂,往身后?的沙发背上靠了过去,声音懒慢:“哪儿不对劲儿了?”
李小侯在一旁复读机似的重复着:“对啊,哪儿不对劲儿了?”
姚佳乐往他们对面的茶几上一坐:“接人接太久了。你俩,是不是背着大家干什么事儿了?”
陈斜眯了下?眼,还瞥了下?坐在一旁身体绷得老直的刚上岗没多久的女朋友。
姚佳乐又说:“满面春光,偷腥了吧?”
“怎么说?”陈斜兴致极好?。
李小侯熬着一双鹰眼,使劲儿地盯着陈斜、何缈的脸看:“乐子,你咋看出来?的啊?你以前没这造诣吧?”
姚佳乐叹了口气,脸上仿佛写着“呵!凡人!”,然后?摆出一副不吝赐教的姿态说:“胖儿啊,你看看他俩这眼睛,再看看他俩这嘴唇,发现?了什么没有?”
李小侯摇头:“没有。”
听到他说没有,姚佳乐就越发开心了:“眼角含羞有没有?这代表有秘密。嘴唇是不是很红润?这说明什么呢?”
“啊!”李小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这说明……”
不过姚佳乐没有给他答题的机会,他必须享受这种亲自答疑的快感,只听他快速截了李小侯的话?:“这说明斜哥趁刚才出去接人带着何学霸开小灶去了!实?话?招来?,吃的是不是旁边新开的那家胖子烧烤?”
李小侯:“……”
陈斜:“……”
何缈:“……”
见沉默在蔓延,姚佳乐又说:“默认了是吧?”
他兀自扬扬得意着,看着离他更近一些的何缈,追问:“好?吃么?味道怎么样?”
何缈:“……”
她动了动唇,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倒是原本仰靠在沙发背上的陈斜前倾回来?,坐直了身体,何缈听见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说:“好?吃,味道特别?好?。”
何缈:“……”
一旁的李小侯目瞪口呆,满脸憋得通红。
这种看透一切的痛苦就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吧!
何缈朝着陈斜怒瞪了过去,对方却偏头笑了一下?,手伸过来?,似要揽她,何缈吓了一跳,屁股上像是安了弹簧般,当?即站了起来?,望左望右:“不是过生日吗?怎么没看见蛋糕?”她作势就往外走?,“我去买个蛋糕吧!”
得,揽了个寂寞。
陈斜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瞬,然后?站起来?,双手搭上她的肩膀,把她摁坐回去:“想什么呢?刚刚老孙和陶听言去拿了。”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撤了回去。
何缈问:“他俩和好?了?”
陈斜:“陶听言狗皮膏药。”
“……”
“没别?的意思?。”陈斜说,“兄弟和女人,我们男人分得很清楚。”
何缈却说:“言言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求个朋友间的和好?,不至于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这话?点到即止,没有深说的必要。
陈斜也没再接回去,他重新仰靠回沙发背,然后?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
不出片刻,何缈就收到了来?自身边人的消息。
陈斜:“介意啊?”
何缈:“?”
陈斜:“人前亲热。”
何缈:“……”
何缈的脸又热了起来?,给他回了四?个字:“还不习惯。”
消息刚发出去,包厢门就被推开了,是孙斯尧和陶听言取了蛋糕回来?。
不知是谁把包厢里?原本疯狂跳动的七彩魔幻灯换掉了,换成?了温柔的星星坠地效果灯,显示屏上的歌也切成?了现?场版的生日快乐歌。
氛围刚刚好?。
所有人都聚在茶几周围。
蛋糕上被人十分实?在地插了十七根蜡烛,每一根上都跳跃着一豆明亮的小火焰。
“老斜,吹蜡烛吧。”孙斯尧说。
陈斜看了眼何缈,她就坐在自己身侧,托着下?巴,温柔地笑看着他。
他转回头,不甚在意地对着蜡烛吹了吹。
一口气没全部?吹灭,被在场的哥们儿嘲笑了一把肺活量。
“还剩四?根,归你了。”陈斜挑了挑眉,侧身对何缈说。
话?一出口,在座的又开始沸腾了。
不知是谁先开了个头:“一口吹完,亲一个!”
接着就有人跟起了风:“两口吹完,亲两个!”
“三口吹完,亲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