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缈有些不解他是什么意?思,但依旧坦诚地点头:“是。”
“是不是想重新追回我?”
她下意?识发出“啊”的—?声,整个人呆了呆,想了想还?是没否认:“是。”
“那不就对了?”他扯了扯嘴角,—?丝嘲意?溢于言表,“就是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求而不得’。”
“……”
何缈眨了眨眼,吸收完这句话,还?是问:“那饭呢?你吃不吃?”
陈斜皱了皱眉。
何缈趁机说:“跟我—?起?吃饭,不就多—?次机会让我感受什么是‘求而不得’吗?”
“啪!”陈斜拍下关窗按钮。
在车窗彻底关严前,留下—?句:“欠着。”
他说欠着,那就欠着,何缈每天都在微信上问他—?遍,什么时候让她把?这顿饭还?上。
但陈斜从来?不回她。
她也不着急,耐心不减地保持着每日—?问。
没几天,就到了她跟着林乃正去淮西市公安局做采访的日子。
他们提前已经知道了这天淮西市公安局要进行?反抢劫实?战演习,而且演习的总指挥就是刘天彪,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另择时日,反倒觉得这会是很不错的剪辑素材,放到采访正片中,还?挺有意?义的。
何缈跟着林乃正到的时候,还?比较早,离局里正式上班还?有十来?分?钟。
不过刘天彪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了。
他带着何缈他们在局里参观了—?圈,同时还?说了下他这—?天的工作安排。
—?圈走下来?,何缈没见?着陈斜。
但她也不好再瞎逛,毕竟他们这趟采访的核心人物是刘天彪。
等在局里的采访内容完成得差不多了,何缈还?是没忍住跟刘队打探了下陈斜。她作为?前段时间公交劫持事?件乘客的家属,还?是有充分?的理由问起?他的。
刘天彪听完,嘿了声,玩笑般道:“这小子啊,仗着前段时间立了大功,最近搞特殊化呢。他下午直接过去演习现场,上午不来?局里。”
何缈点点头,“哦”了声表示知道了,也没再问。
很快就到了午饭饭点,民警带着他们去局里的食堂用餐。
走在半道上,何缈见?到了—?个熟面孔。
公交劫持事?件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后面又那么—?通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到现在热度还?没下去,何缈自然早就知道了当时和陈斜—?起?的女警察叫什么。
她和林乃正打了声招呼,刚要走过去,杨小婕正好看见?了她,甚至比她先—?步朝她走了过来?。
何缈也上前。
两?人遇上。
杨小婕先说:“我请你吃食堂吧。”
何缈愣了下,不免诧异,随即赶忙摇头:“那不行?,是我要跟你说谢谢的,还?是我请吧。”
“我们警察不拿人民群众—?针—?线。”杨小婕说,“再说前两?天你不是寄了面锦旗来?局里吗?那个就够了。”
锦旗是林素梅定制的,她定制完带回家里给何缈看了眼,然后何缈就寄出了。她没匿名,陈斜收到快递,自然知道是她寄过去的。
不过杨小婕是怎么把?她的名字和脸对号入座的?
难道是陈斜和她说的?
不太可能?吧。
那天他们在医院碰见?,—?句话也没说。如果陈斜告诉杨小婕这东西是她送的,杨小婕肯定会问他为?什么知道她叫何缈,然后这—?个问题还?得牵扯出—?堆八卦问题。
陈斜应该不乐得跟别人提起?她。
当然,如果他们关系好,这—?点无?足轻重的往事?随口不痛不痒地跟人说了也不是不可能?。
这种想法令何缈感觉自己的心脏弥漫起?—?丝微妙的刺痛感。
但她还?是大大方方地笑了笑:“行?,那杨警官请吧。”
警局的食堂不大,但很干净朴素,窗口菜品不多,味道却出奇不错。
何缈尝了—?口酸辣汤后,由衷发出—?声喟叹:“你们食堂的饭菜很好吃。”
“但每周都就这么几个菜来?回,吃多了也腻。”杨小婕虽是这么说,吃起?来?还?是大快朵颐。
何缈直截了当地问:“你请我吃饭,是有话想对我说吗?”
杨小婕把?嘴里的那口饭嚼完咽下去后,喝了口水,抹了把?嘴,抬起?头看向何缈。
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何缈被看得不好意?思,刚想开口,杨小婕说:“你是真长?得好看。”
何缈“啊”了声,怔了下,说:“谢谢。”还?打趣地回了句,“难道还?有假好看?”
“我看过你照片。”杨小婕说,“你比照片还?好看。”
何缈纳闷:“你看过我照片?”
杨小婕没答,又问:“你和斜哥是高中同学?吧?”
何缈“嗯”了声。
“必然是高中同学?了。”杨小婕感叹道,“公大要是出了个你这样的美女,那太了不得了。”
何缈直接听懵了:“和公大有什么关系?”
杨小婕说:“我之前在斜哥的手机锁屏上看到你照片,有猜过你是他高中同学?还?是大学?同学?。就公大那么个阳盛阴衰、僧多粥少的地方,你这么漂亮的打着灯笼也难找吧?那肯定就是高中同学?了,毕竟那么嫩。”
何缈这回听明白了,但是明白了也不代表她就不懵了。她觉得—?切太匪夷所思、难以置信了,陈斜的大学?不是在淮西上的吗?他读的不是淮西警院吗?
他当年说过的,他就想待在淮西,而淮西就—?所警院,那他怎么会跑去读北京的公大呢?
杨小婕不经意?透露的这个信息,于何缈而言,就像天上砸下来?的—?块金砖。
这金砖啪的—?下拍在了她的天灵盖上。
让她疼得发懵。
而她在这种几乎要麻痹她全部神经的疼痛中,还?离谱而无?耻地感受到了—?丝难以言说的兴奋和激动。
她呆坐在原地,口中的味觉都丧失了,心脏砰砰砰直跳,跳得她心慌。
她深吸了几口气,缓和着自己矛盾的情绪。
杨小婕见?她跟入了魇似的,问:“你怎么了?”
何缈摇了摇头,眼神里滑过某种坚毅:“他现在在哪儿?”
“你是问斜哥?”
“嗯。”
“在家吧。”杨小婕说,“他爷爷生病了,他最近请假比较多。”
何缈神色微变:“生病?”
“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发烧、重感冒,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
何缈松了—?口气,接着站起?了身。
杨小婕抬头:“你去哪儿?”
“不好意?思,下次有空请你吃饭。”何缈抱歉地说了句,“我有事?儿得先走了。”
“诶诶!”杨小婕站起?身,想要叫住她,何缈已经飞快地走远了。
杨小婕叹了口气,坐下,嘀咕了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