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比我小上不少啊。”陆窕很不解,“怎么走得比我快那么多。”
左时寒没有说话,但是再次动身时,照顾陆窕放慢了脚步。
四下无人,陆窕也敢大胆地说话了,她一脸疑惑:“计划直接说出来给那个人听真的没问题吗?那我们想要干什么他全都知道了啊。”
左时寒:“……他不敢表现出来。”
“唔……”陆窕低下头沉思。
木生忍不住了,说道:“要是他听到这些话直接表现出异样那就好了,那些人里头连沈与媛她爹都因为维持这段记忆无法分心看见我们,能看见我们听见我们说什么的只有那人。他要是表现得听见了我们的话,那不就直接把人抓出来了吗?”
“对哦。”陆窕恍然大悟。
紧接着她又道:“我看他们都挺像真的……”
要不是被人偶的身体限制着,木生此时肯定撇了撇嘴:“他也不是傻子,接下来他肯定会想方设法脱离祝饶和沈与媛的监视单独行动。”
陆窕挥了挥拳头,斗志昂扬:“我们一定要先找到表姐!”
“话说。”陆窕的热情好像突然之间熄灭了,她瞪着木生,“你怎么会说话?”
木生觉得能在这种环境下关心这种事的陆窕脑回路真是与众不同。
“你们不是普通人吧,今天过来也不是拍照的,你们难道是……道士?”陆窕看上去已经相信了自己说的话了。
木生冷眼:“偷偷告诉你,我其实是鬼哦。”
陆窕脑内一瞬间闪过无数有关人偶的鬼片。
她默默后退了一步。
左时寒不陪他们插科打诨,路过戏剧厅后推门走了进去。歌剧厅、戏剧厅和音乐厅怀抱着中央的旧戏台,面积差不多大,能够容纳的观众数量不多。左时寒进门后粗略扫了眼成排的座椅,估计能坐四五百人。
大多时候,一出戏能坐四分之一的人就挺不错了。
“我们就这样找吗?”陆窕跟着进去,“就像捉迷藏那样找?”
左时寒摇头。
“如果那样的话,那个人岂不是早就把沈与媛找出来了?”木生道,“一般来说要实现一些条件界石才能够出现,就好像界石是在一个上个锁的箱子里,光找到箱子没用,还得找出开锁的钥匙。”
陆窕闻言头都大了:“没有提示吗?”
“反正条件跟鬼墟的主人有关。”木生说,“你跟他熟,你多想想。”
“我也没那么熟啊。”陆窕按了按眉心,“02年我两岁,姨父去世的11年我也才十一岁,实际上要不是今天见到,他长什么样我都快忘了。”
陆窕毕竟不是沈明楼的亲生孩子,说是在老剧院长大那也不是一会儿都不待在父母身边的,她对沈明楼是真的没那么熟悉。
左时寒默不作声地往舞台走去。
陆窕连忙跟上他,只见左时寒站上舞台找了一会儿,找到后台的入口后又往那去。
后天堆积了大量的东西,虽然整理得仅仅有条依旧显得拥挤。
左时寒进来的那一刻目光就落在桌面,他走上前,抽出被桌上玻璃板压着的一张纸。
这种桌子并不少见,原来的桌面拿一块玻璃板压着,日程表啊什么的都可以塞在玻璃板下,好让人一低头就能看见。
左时寒抽出的就是一张剧目表。
陆窕凑过去看:“……咦,今天就晚上一出戏啊。”
她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好像这个时候剧院依旧不太请外面的剧团来演出,大多时候就是自己戏班的人唱戏。绍县的老人对沈家的戏班熟悉点,自己的戏班也能剩下不少额外的支出。”
而白天基本是不唱戏的,绍县人听戏喜欢在晚上,白天唱了也没人听。
左时寒把剧目表放下后,又去看其他的东西。
看后台的杂物,这里显然也经常用于演出。打开柜子,能看见不少唱黄梅戏的戏服和头面,只是和传统戏服都有些区别。
陆窕说:“在戏剧厅唱的基本是改变后的新戏,传统剧目还是去戏台唱。”
早年三厅常被闲置,现在戏台无人问津,陆窕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唏嘘。
世事变迁,物是人非。她因年幼不曾留下多少记忆便这般感慨,表姐看见这些熟悉的人与物时,又是作何感想呢?
“陆姑娘,”左时寒问,“当年戏班是为什么解散的?”
陆窕眉皱起来,抓了抓头发:“我那时候年纪太小,也没留下啥印象,大多事情还是听别人说的,要是有错你别怪我啊。”
左时寒点头。
“对外的说法一般是戏班入不敷出难以为继,反正就是没钱办下去啦。倒也不能说这不是原因,但应该不是唯一的原因,那会儿戏班应该还能多撑几年的。”陆窕叹了口气,“戏班解散的导.火.索,其实就是班里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