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无木,生枉死,死枉生,日不暖,舍予冤。”
看着这行字,舒暖心头一跳。
觉得说的有些恐怖,似乎故意威吓旁人,仿佛冤魂索命一样,可她还没死。
她本意是要证明自己清白无辜,结果那个人说这种话,竟吓得太后弃李尚宫,不得不放她出宫。
舒暖顿了顿,郑重其事地点燃一柱香,拜了三拜,插在香炉里。
正殿中,有人伸头伸脑地张望,舒暖面不改色,又拜了拜,声音文文弱弱的:“多谢圣物显灵,为我申冤,日后信女定多多祭祀。”
她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哀声道:“幸而有圣物救我,否则我就要被冤死在冷宫中。”
她余光环视一周,今日她们应该都知道,自己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也是个被冤枉的无辜的好人。
舒暖不多解释,任由她们浮想联翩,只离开正殿,和兰心回屋去了。
***
发现绣品丢失,是在第二天清早。这日清晨起了风,剽悍的风疯狂地吹着,吹翻了一切轻薄的物事。听人说锦绣坊的窗子没有关好,众人急匆匆赶过去。
锦绣坊一片狼藉,绣品和丝线落了满地,缠在一起,过了好半天才收拾好,众人一分,恰好少了舒暖的。
舒暖早就料到了,否则好好的,怎么会有人不关锦绣坊的窗子!这摆明就是有事情!而恰巧是自己的东西丢了,旁人的都一模一样。
舒暖的目光瞥向杨晚隽,她早已经移开目光,不与舒暖对视,逃避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舒暖眉眼之间没有丝毫变化。既然杨晚隽偷走她的东西,她再做一分就是,左右也不费时间。最重要的该是杨晚隽,她上钩了。
舒暖唇角勾起冷飕飕的笑。
教引女官道:“许是被风吹走了,大家出门找找……”
“姑姑。”舒暖打断她,叹口气,“绣品娇贵,若真吹到外头,捡回来也不好用,倒不如我多做一份交差。”
“来得及吗?”
“来得及。”舒暖莞尔一笑,劝说那个女官,“姑姑,我刺绣快,很快就得了,您不用焦心,定然耽搁不了太后娘娘千秋贺礼。”
教引嬷嬷点了点头,答应她:“既然如此,倒也是可以的,你若做不到也别逞强,找人帮你就是。”
“多谢姑姑体谅。”
此乃天灾,而非人祸,无法避免,宫规要求不可因此惩处秀女,只能让舒暖补上。
舒暖浅浅一笑,看了眼杨晚隽。目光中带着冷。杨晚隽,你死定了。你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接下来几日,舒暖便整天泡在锦绣坊刺绣,手下不停,终于赶在太后寿宴前,做完了自己新的绣品。
舒暖看着自己手心里的绣品,拿金线描边,才伸出去给兰心看,兰心诧异道:“的确漂亮,可这是什么图案?”
一旁的杨晚隽闻言,也竖起耳朵。
舒暖摸了摸绣品上的作品,向她介绍,“这是寿与南山齐,祝愿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