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师傅家的日子是惬意的,吃住有师母管,空闲跟师傅过过招、下下棋,有事没事陪着飞飞去山里转转,一晃两个礼拜就过去了,差不多该回日本了。算算时间,已经错过了日美友谊赛,不过,管它呢,反正青拍下来了,回去慢慢看好了。
“飞飞,我要去日本了。你……”我看向坐在床上数着一堆刺绣荷包的小身影,刚开口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人家要和莹莹在一起。”司空飞停止倒腾那堆色彩缤纷的荷包,转而搂住我的脖子,撒娇地蹭着,强烈表达他不想和我分开的愿望,“你不可以不带我。”
我笑笑,拽下快把我勒没气的小胳膊,朝着粉嫩的小脸蛋亲了一口:“本来就打算带你一起去的。”
听到我的话,小家伙欢呼了一声:“人家就知道莹莹最好了。”再次搂上我的脖子,“啾”地回亲了一下,“我去跟师傅爷爷说。”一阵风似地刮出了房间。
这孩子,说风就是雨。我无奈的摇摇头,收拾起床上的荷包,搬起一边的几匹丝绸朝外面走去。
丝绸是寄回本家的,荷包是寄去阿乾家分给网球部的大家的,算是中国特产,给他们当礼物吧。
离开时,师傅师母开车载我们到上海机场,我带着飞飞,一人背了一个包包,登上了飞往日本东京的班机。
飞机上,看着靠在我怀里熟睡的小脸,不得不感叹岁月如梭。想当初,外公带着他见我时,还只是个2岁左右的小豆丁,营养不良的样子,还很自闭,如今,6岁的小包子正朝着有爱的小正太之路迅速迈进,看这机舱里所有女性生物看向他时散发出的母性光辉就可见一斑了。
嘛,这可都是我的功劳呢。想当年我9岁时,正重伤恢复伊始,留在师傅家治疗,某天,外公带来一小豆丁,说是从一人口贩卖集团解救出来的,没找到家人,就收养了,取名司空飞。
那会小小的孩子,由于营养不良而瘦弱的小身子,一头短短的黑发也干枯没有光泽,露出的皮肤伤痕隐约可见,僵硬的站在那里,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彩,到底经历了什么,那本该天真烂漫的目光却变成现在这让人心疼的灰暗。
我那时花了一个月时间,一点一点走进这孩子的世界,让那双子夜般的黑眸重新有了光彩。在飞飞完全接纳我之后,接下去的一切就变得顺利很多,毕竟还是两岁的孩子,不好的记忆会在时间流逝中被爱抚平。
跟他玩耍、带他接触他人、教授他知识,司空飞是我治疗之外的唯一重心,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就是我一手带大的,而一天天长大的小包子是那么聪明又懂事,直让我想把全世界的美好都送到他跟前,自从他到我身边,除了三月份时送他去师傅家学习,我四月到了日本这次,我们一直没有分开过。
或许有些不恰当,但我确实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而他对我也是异常的依赖,除了生理年龄的差距,我们的关系就是类似母子的。
牵着睡迷糊的小家伙回到东京的住宅,岑婆婆已经先一步过来打点好了,一进屋就闻到香香的菜粥味,我和飞飞的肚子都很给面子的呼唤起来,原本睡眼迷蒙的飞飞瞬间清醒,围着婆婆就亲昵的喊着:“阿婆,阿婆,飞飞好想你。肚子饿,要喝阿婆煮的粥。”
婆婆见到我们也是万分开心,端出一锅菜粥让我们喝了个够。
晚上洗完澡,我和飞飞穿着同款的卡通睡衣坐在电视机前玩电动。小家伙因为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晚饭后精神还很亢奋,拉着我在客厅玩起了新出的格斗游戏,婆婆给我们留了一碟点心水果就先睡去了。好不容易折腾到十点多,终于倦了,这才乖乖跟我上楼。
侧躺在床上,抱过飞飞软软的小身子,顺手熄了灯,任由他像八爪鱼似地攀上来,在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满足的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