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性格柔软、向来对他百依百顺的未婚妻一反常态,强硬的要解除婚约。
这几天,赢胜君被弄的焦头烂额。在外面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回到家还要挨赢父的训斥,过的无比凄惨。
他查了好几天,都没能查到始作俑者。
到现在忽然反应过来了,除了赢骄,没人能干这种事!
“你找死!”赢胜君骂骂咧咧地放狠话:“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以为这种手段就能在爸爸面前搞臭我?!你做梦!我告诉你赢骄,你妈死了但我妈还……”
赢骄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顺手将赢胜君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他倚在墙上,冷漠地垂着眼,心里暴戾的情绪不断堆积,多的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撑爆了。
赢骄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他拼命忍耐,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了,狠狠吸了两口,方才勉强压住了那些阴暗的情绪。
景辞在卡座等了好长时间,才等到赢骄回来。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脸上的表情和出去时没什么区别,但景辞对人的情绪非常敏感,一眼就看出赢骄的心情不大好。
他无意探寻别人的隐私,也不想跟赢骄拉关系,但一想到这个人昨晚无意识地陪他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时光,踟躇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赢骄抬起头。
“你心情不好?”景辞不大会安慰人,过去也没有什么人需要他安慰,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说辞,最后却只干巴巴地挤出一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赢骄心里正烦躁,他竭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不想在景辞面前失态。听到他第一句的时候,本想要糊弄过去,谁知道景辞还有下文。
“有啊。”赢骄放下筷子,挑起唇角看着景辞:“就看你肯不肯了?”
景辞立刻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手边的杨枝甘露还是微凉的,刚刚接收了赢骄好意的景辞,单纯的打了包票。
赢骄轻笑,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直勾勾地看着景辞:“那过来,给我抱一下。”
景辞一怔:“什么?”
赢骄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漫不经心道:“不是能做到的都做吗?我现在就需要抱你一下来缓解情绪。”
景辞瞪了他一眼,身体后缩:“你别闹了!”
见他这幅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样,赢骄嘲讽地笑了一下,没再纠缠,转身道:“走了。”
景辞扫了一眼剩了大半的饭菜:“你不吃了?”
赢骄嗯了一声,跨出了门。
景辞犹豫了一瞬,有些舍不得,但想起赢骄那双沉沉的眸子,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地跟着走了出去。
这家茶餐厅的生意不错,老板也挺有商业头脑。前台摆着一摞摞包装精美的甜品,有的时候客人吃完了觉得不错,结账的时候就会顺手带一盒走。
此时,赢骄已经一马当先地出了门。
经过前台的时候,景辞的脚步顿了下,往前走了两步,最后还是转了回来:“我要一盒芒果酥。”
回学校的路上,赢骄异常沉默,没有再逗景辞,也没跟他开玩笑,两个人一路无话地进了宿舍楼。
到了三零一门口,景辞停下脚步,叫住了还在往前走的赢骄:“等等。”
赢骄回过头,轻佻地看着景辞:“怎么,想我了?”
景辞没理他,往前走了两步,将那盒芒果酥塞到了他手里。
赢骄愣了一下,破天荒的有些词穷:“给……我的?”
“嗯。”景辞点头,一边掏出钥匙开门,一边道:“你中午没吃饱。”
芒果酥是刚刚出炉的,盒子底还带着些微的热意。赢骄捧着那个精致的盒子,心里倏地被烫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破土而出,眨眼间便长成了一颗小小的嫩芽。
“你……”赢骄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沙哑,再次确认:“特意买给我的吗?”
景辞已经推开了宿舍门,闻言看了他一眼,平静道:“嗯。”
赢骄闭上眼,紧紧握着甜品盒,感受着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景辞没管他,正要关上宿舍门,赢骄忽然伸手卡住了门。
景辞疑惑:“还有事?”
赢骄没进他宿舍,只微微低着头看他,轻笑道:“我现在知道你说的是真话了。”
“什么?”
“今天中午的杨枝甘露,”赢骄说:“确实很甜很好吃。”
景辞还是没搞懂他的意思,微微张大眼睛抬头看他:“啊?你怎么突然……”
话还没说完,一根修长的手指忽然抵在了他的唇上。
“嘴忽然这么甜,”赢骄的手指微微用力碾了一下,声音低沉,带着些微的哑:“是吃杨枝甘露吃的吗?”
他舔了舔唇,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落在景辞的唇上,意味深长道:“下次,给我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