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说佛爷最是容不得他人欺瞒,要是知道自己是装的,会不会一巴掌掐死她?
不知情的新月发现七太太浑身轻颤,以为施然是发了癫痫,听说那些发癫痫的病人会咬断舌头而死,她赶紧将手塞进施然的嘴里,担心施然不小心咬舌自尽。
触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的施然心中疑惑,新月这丫头是干啥呢?
“你这是……对丫头做了什么?”
嗷,这个如同情人间的甜蜜称呼,吓得施然又抖了抖,要不要这么给她拉仇恨啊!四太太这仇恨值怕是拉满了吧!
施然泪流满面,要不是担心自己装病失败,她都想冲过去给楚晏钰跪了。
爷!金主爸爸,咱们不带这样刷仇恨值的!
“丫头?佛爷竟然叫她丫头……”四太太难以置信,看着那居高临下,连个眼神都不曾给她的楚晏钰,歇斯底里的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如同人间富贵花一般的女子仿佛不知道痛一般,崩溃的抓着自己卷发,指缝里都带着头发丝。
“是不是她!是不是她说我害的她!佛爷,绢儿陪了你三年,你竟然相信这个狐媚子说的话,我不服!我不服!”
四太太备受打击,精神恍惚,她想要伸手去抓楚晏钰的衣袖,心里最后那点期盼在他鄙夷不屑的目光中湮灭。
“若是还想留在将军府,将四太太拖走。”全海经看了眼那两个吓呆的丫鬟。
两个丫鬟如梦初醒,唯唯诺诺的埋着脑袋,一人架着一只胳膊拖着四太太离开梅竹小苑。
啧!
全海经眼底划过一抹嫌弃,若是那个小丫头,应当会站出来挡在主子面前。
完了!这下彻底将四太太得罪死了,施然欲哭无泪的叼着新月手臂,明明不是她说的话,为什么她要背这个锅,还有佛爷,都不为她争辩一下。
四太太这件事儿一出,将军府的其他姨太太不是畏惧她来讨好,就是钻破脑袋想要弄死她。
人生啊,前途无亮。
施然心中抑郁,负能量快要溢出来。
看见楚晏钰,新月就像是看见救星,哇的一声哭出来,“佛爷,七太太老毛病犯了,还发了癫痫。”
癫痫?施然额角忍不住抽了抽,难怪新月这姑娘将手臂塞进她嘴里,但是施然只感动了一瞬。
为什么是一瞬,因为新月这个姑娘看见楚晏钰过来,赶紧打起了四太太的小报告,说将军府之前就有传言说,七太太之所以会被张副帅遇见,就是四太太制造的机会。
不止如此,施然三缄其口让新月不要说的毒燕窝事件,小丫头也捅到了楚晏钰跟前,还加上自己的分析与揣测,反正就是四太太跑不了的锅。
施然沉默了,她想要静静。
人生,简单不好么?
搞那么多阴谋诡计,算计过来,算计过去做什么,不累么!
青烟缭绕,房间里点着让人舒缓精神的药草,淡淡的青草味蔓延开来,身穿白大褂的留洋医生面对着楚晏钰,两人嗓音放的轻,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直挺挺躺在床上的施然想要翻身,可是昏迷过去的人,会自己翻身么?可若是不翻身,屁股都僵了。
紧接着,房门打开的声音传来,有人出去把门带上,屋子里好像就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了。
1、2、3、……99、100!施然睁开眼睛伸懒腰,保持一个动作太久,浑身僵硬,四肢酸疼,这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冷不丁,一道声音飘来,“丫头~”
施然悚然一惊,抓着被子盖过脑袋,将自己裹在里面,自欺欺人的想,看不见她就等于没发现。
结实有力的臂弯隔着软被将她禁锢,手掌摸索着,能够清楚感觉到那手摸到腿、肚子,然后往上……
我滴个神呀!
施然一把掀开被子,往里一滚,警惕的看着楚晏钰这个登徒子。
“不装了?”楚晏钰挑着嘴角,看不出喜怒。
施然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怯生生的瞥了眼他,总觉得楚晏钰似乎很不高兴她躲着他,她往他坐着的地方挪了挪,手指勾住他的,“这是意外。”
“什么意外?”
“我不想跟四太太对上。”
“为什么?”
“宅斗是一件很麻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