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终不负有心人,这些天对着图书馆里疯狂读的金融,还是有一点用的。
起码梁临漳的眼眸不时透露出欣赏。
他原本与姜欢说话还结结巴巴的,一聊到专业,顿时话闸子打开了,妙语连珠的和她交谈着。姜欢也不顾许年年越发沉默的脸色,细声说了个畅快。
两人说笑着,她突然兜里一震,又是顾望书?
【社会你江爷:你在干嘛?】
【猫耳妹妹:在吃饭。】
姜欢放下筷子,她的胃被她养的很小很小,只能吃下一点点了。
本来她前顿饭也没吃多少,这些更像是浪费食物。
【社会你江爷:和谁?】
姜欢蹙眉,怎么和查户口似的啊?
【猫耳妹妹:和人。】
【猫耳妹妹:你管我?】
过了一会儿,那边回道。
【社会你江爷:能耐!你真的长本事。】
姜欢表情淡淡,她知道江飞才是个贱骨头,喜欢不喜欢他的,让她不得不装成一副清高,又眼巴巴的给她捧上东西讨好她,还中意别人侮辱他,其实就是贱。
虽然现在她是真的想骂人,还想剁人的那种。
姜欢把手机递给梁临漳:“学长,你的扣扣给我一下吧,扣扣文件发的不要钱。”
她手里拿着破破烂烂的手机,屏幕都花了。
姜欢微笑着,因为她不相信女人,可以把心上人的号码给潜在情敌。
而且梁临漳都说了不是他的了。
梁临漳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露出牙齿:“学妹,我也没那么穷啊,几毛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我心疼学长嘛。”她笑着对上她的眼睛,明亮的杏眼波光传神。
梁临漳只扫了一眼,就避开她的眼睛,顾着心中震动猛烈。
可能是今天他吃的不是麻辣烫,是兴奋剂?
他轻轻地晃了晃头。
姜欢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在光线略暗的摊底下,两人凑的很近,气氛变得顿时有些暧昧。
直到后面桌子传出了一阵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姜欢皱着秀眉,还居然带着一股喜感。
活脱脱像过年,简直像春节联欢晚会的开场白。
哪里还有情人幽会的气氛?
姜欢两颊浮现出红晕,气死了,她好不容易搞出的气氛。
她偷偷扭过头,忽略埋头吃饭黑着脸的许年年,最后却看到一张令她魂飞魄散的脸。
江飞才双手交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不出喜怒。
他的狐朋狗友都坐在旁边,收拾着桌子上的残局。
郭良扶起酒瓶子,骂道:“玛德,每次陪你吃麻辣烫都会碰倒酒,你下次能不能不吃了?老子刚刚只喝了一半!”
姜欢保持僵硬的微笑,又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学妹,我存号码的时候,有人给你发扣扣。”
姜欢:“…”行了她知道了,别说了。
她伸出手,直接抽走了梁临漳手中的手机,关闭了正在发送中的信息,鼓起直面死亡的勇气,看了主页一眼。
【社会你江爷:你连老子女人都泡?】
【社会你江爷:看了你们那么久,才认识我是吧。】
江飞才看她刚读,嗤笑道:“姜欢,你是真有本事。老子的女人,甩老子脸,转眼还勾搭上别的男人。”
什么?女朋友出轨?
周围人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姜欢,三姑六婆似的窃窃私语,令姜欢简直想死。
旁边的人都竖起耳朵,恨不得再听到什么劲爆的八卦,回去和别人聊天。
谁会管她到底有多尴尬,只管他们自己满足的快乐。
许年年快活的夹起一根粉条,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梁临漳努力正色道:“同学,你误会了。我和姜学妹什么都没有,只是正常的同学关系。”
姜欢也随后道:“江飞才!你听见没有。我只是和正常同学说话,你不要因为追不到我,就斤斤计较别人,我不是你的谁,还有正常的社交。”
哦?只是舔狗求而不得啊。
他们纷纷失望了,又散去继续吃饭。
江飞才笑了,他长得高,他站起来更是了。
他跨了几步,去握住姜欢纤细的手腕,睥睨地扫着梁临漳:“那你就当老子小气,反正老子喜欢的人,是老子的珍宝,反正你不能碰。”
他扫过梁临漳身上穿的廉价衣料,鄙夷地扯了扯唇:“…也不配碰。”
梁临漳攥紧了拳头,从牙齿里碰出字:“…可我认为姜学妹不是这么想的。”
他咬着下颚骨,没有和姜欢聊天的生涩,反而流淌出比江飞才成熟的味道。
即使身着朴素、长相普通。
梁临漳看向姜欢,她正用力地掰开江飞才的手,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我对你不感兴趣,姓江的。”她下了死刑,“请不要乱给我下称呼,而且,我不是你的物品,你不能这么命令我。”
江飞才用力捏着她的手腕,“痛吗?”
“痛。”姜欢下意识说。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讽刺的勾起唇角:“那你怎么不想想我?我的心比你的手更痛。”
江飞才指着自己的心,终于开始明白诗人说的求而不得的痛苦是怎么回事。
是不甘心和爱。
“你也会痛?”姜欢嘲笑他。
这辈子都什么还没经历,你怎么就会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