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爱心大爆棚的爹爹打发走了,唐若瑾用过晚膳,进了净房去沐浴,这一天都在外面,还冒了汗,她要好好洗洗干净。
以琪打发了青萍和青菱,守在堂屋,今天小主母遇到了这样的事,一会儿主子来了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她今天没有在马车里守着小主母,害她受了伤,主子定然是要责罚自己的,就是不知道……
没等她想清楚,宋逸成就来了,他一身玄衣,银线在前襟袖口勾勒着精美的花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更冰冷的是他的脸。
没等他开口,以琪就跪下了:“属下错了,请主子责罚。”自己的认错态度可是很好的。
宋逸成冷冷道:“自己去刑堂领罚。”
以琪抬头看着他的脸色,目光希冀。
宋逸成又补充道:“天亮之前回来。”
以琪大喜,高兴地应是,起身走了。还以为主子会让她离开小主母身边,这可是她第一个任务,不能就这么失败了,再说,小主母性格活泼有趣,她还真是舍不得,没想到主子还愿意让她回来。
宋逸成打发走了以琪,进了唐若瑾的卧房,她今日受了惊吓,他会好好陪着她的。
唐若瑾沐浴完出来,就看见宋逸成歪在她的床头,手里把玩着她多宝阁上摆着的瓷娃娃,听见她的动静,抬眸一笑,灯光下,面如冠玉,眼中似是装满了满天繁星,端的是俊美无俦,让唐若瑾想起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宋逸成看她湿着长发,手里拿着巾子,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是惊艳和赞叹,他不想问她在想什么,因为她肯定会回答美人什么的,只是心中总有些抑制不住的得意。
他唇角微翘,起身拉着她坐好,给她擦拭湿漉漉的长发,唐若瑾乖乖地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又……咳咳,你怎么来了?是因为今天那马车的事吗?”她差点又说错话了。
宋逸成沉着脸,乙三在那马车上发现有人做了手脚,马车的挽具内侧插着几支细阵,上面涂了能让马匹发疯的药物,马车走动起来,银针扎到马身上,马就会发狂。应该是她们上山后,有人趁着车夫不注意,做了手脚。这种手法,在他上一个未婚妻身上,他已经见识过了。
唐若瑾抬头看看他的神情,伸臂抱住他劲瘦的腰身,脸在他胳膊上蹭了几下:“逸成,别担心,我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宋逸成放下巾子,捧起她的脸,仔细看她额头上的伤。青紫一片,略微肿起,其实以琪给她抹了药,在顾新兰的马车上又用冰敷过,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吓人了。
他俯身在那伤处轻轻一吻,声音低落:“若若,对不起,都是我……”幸亏他派了两个暗卫在她身边,他真是不敢想象,要是这次,若若也摔下深沟……
唐若瑾道:“是你那继母做的?”
宋逸成点点头,“和她上一次用的手法一模一样。若若,我会为你报仇的,我要给她足够的教训,让她再也不敢打若若的主意。”
唐若瑾问道:“她在内院,你要如何下手?要是被她抓住把柄,给你扣上一个毒害母亲、忤逆不孝的罪名,那可就不妙了。”
宋逸成搂紧她,下巴搁在她刚刚擦干蓬松柔软的发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她动了我最在意的人,可是,她却忘了,她自己也有在意的人,我只在意若若一个,她却有两个宝贝。”
“你要对她的儿女下手?要是你父亲知道了怎么办?”
“若若不用管,这事我有分寸的。我父亲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管的,他觉得人就应该在斗争中成长,一帆风顺长大的人不会有出息的,所以,他从来不理会家里的明争暗斗,只要不死人,只要不危害庆国公府,怎么暗算别人,能不能躲过别人的暗算,全凭个人本事。”宋逸成的声音冰冷。
唐若瑾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个庆国公,可真是奇葩。她爱怜地摸着宋逸成宽阔的脊背:“逸成,你小时候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吧。”继母心肠恶毒,父亲冷眼旁观,小小的他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