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廷深心里一紧,以为她在浴室里摔跤,当下顾不得其它,拉开门冲进去,顿时与浴缸里的木眠四目相对。
女人长发被头巾裹住,露出一张精致地巴掌脸,五官未饰脂粉,却依然透白,眼睛隔着一层雾气,更显水盈。
“啊————”木眠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双臂拍起一阵水花,甩至邹廷深脸上,“变态变态死变态!!”
激动间,牵扯腿部,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地痛。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往下滑,脸埋进水里,挣扎却不能坐起来。
她喝了两口水,伸出白净的胳膊胡乱挥舞,向邹廷深求救。
邹廷深见情况紧急,顾不得其它,扯过浴巾,摊开,整张摁进水里,靠感觉裹住木眠身体,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
他将木眠放至床上,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
木眠胸口被呛得一片火辣,喘过气儿来,怒视邹廷深:“你看见什么了?”
男人仔细回想,认真回答:“情况紧急,没来得及看。”
“…………这么说你是打算看的!”木眠气得胸腔剧烈起伏,“混蛋!”
疼痛促使她收了继续骂邹廷深的冲动。她指挥他:“你去帮我拿衣服。”
邹廷深去替她取挂在浴室的小红裙,莫名地,让他耳尖一红。
他将衣服递给木眠,顺嘴一问:“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转过身去!”木眠厉声道。
邹廷深转过身,身板挺得笔直,宛如钢板,一动不动。
木眠很快套上裙子,将裙摆往下拉扯,遮住不该给看的地方,叫他:“可以转过来了。”
邹廷深转过身,被红裙女人惊艳地一愣。
在红裙衬托下,那种嫩白更显细腻。湿漉漉地乌发披散在肩后,淌着水,锁骨窝里有水集聚。
邹廷深收住目光,耳尖却红了一点。
木眠指着左腿说:“老邹,我腿抽筋儿了,你替我揉揉。”
“我?”
“怎么?你不愿意?”木眠气呼呼道:“是你不让带助理的,现在倒好,不管我了么?没人帮我整理行李箱,没人帮我放洗澡水,也没人帮我撒花瓣,腿部抽筋连按摩待遇都没有。邹廷深,我严重怀疑你人面兽心,欺骗我们这种无知少女。”
她是不是对“少女”这个词有误解?现在居然使唤一个男人给她按摩??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木眠压根不知道。她习惯了这样的咸鱼方式,离开助理,生活宛如智障。
她真不介意邹廷深给她按摩,毕竟按摩师也不都是女的。
况且邹廷深长这么帅,她就权当被小鲜肉按摩了。
邹廷深一脸阴郁,沉得仿佛要下雨。
木眠抱着枕头,忽然瘪嘴,眼泪说掉就掉:“人家是怀孕傻三年,我是怀孕变白痴,我怎么能相信你这种人呢?不仅觊觎我的内衣、觊觎我的美貌,还觊觎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觊觎我这么多东西,却连这点事都不愿意为我做。天可怜见,我上辈子大概是轰炸了银河系,宙斯罚我下凡历劫,所以才会遇见你邹廷深……”
“行了,我按。”邹廷深最受不了她装可怜的样子。
他蹲下身,轻轻捏了捏,扭过头问:“是这里么?”
“对对……就这儿,轻点儿,还疼着。”
木眠立刻收了可怜情绪,脸颊在枕头上一蹭,眼泪顿干。
邹廷深一边替她揉腿,一边看她的肚子,问:“宝宝有事儿吗?”
“他天赋异禀,吞两口水淹不死哒,哎——轻点儿,对对,就这力度——”木眠一脸享受。
——
仅仅只跟木眠同居一天,洁癖患者邹廷深几近濒临崩溃。
平时打扮清清爽爽的姑娘,生活自理却差到这种程度,足够让人头疼的。
她穿过一次的内衣裤,打算扔掉,被邹廷深制止:“这个牌子可不便宜,虽然你很会赚钱,这样挥霍真的合适?”
“可我……不会洗啊。”木眠一脸尴尬,声音细如蚊呐。
邹廷深一脸复杂看着她:“所以你这些年是怎么长大的?”
“请保姆。”
邹廷深觉得她夸张过分了。
所以她这些年,一直过着宛如智障的生活?
对于他的质疑,木眠辩解:“你知道我从小到大作为学霸多辛苦吗?哪里有时间去做这种洗衣服的事情!”她一顿后,又抱着胳膊气呵呵道:“算了,你这种人不会理解的。反正你也不会帮我洗内衣裤,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