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业却像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似的,痴了似的久久盯着那抹身影。他这些年到处搜刮强占的女人不少,什么名?动一方的美人,见的也不算少。可这还是头一遭见到,只是一面,便连魂都差点将他勾走的谪仙般的人物。
“来、来人,”许志业抖得连说话都哆嗦了,“爷,咱在呢,您说便是。”他旁边的仆人连忙低下头去。
“把这个美人,给我抢回府,做本少爷的夫人。”
“放肆!”“大胆!”
江尘见怪不怪地拦住身边表情激动的众人,轻笑一声:“男的,也要??”
许志业的面色是肉眼可见地苍白了一瞬,但眼珠子就像是生了根一样根本离不开江尘瞬间:“男的?”他像是舍生?取义般狠狠地跺了跺脚,嘟囔着:“男的就男的吧,也不是不行。”
叶寒枝敛眸,心尖有些烦闷起来,江尘这脸还真?是狐媚啊,这一路出行,不知迷走了多少男女老少的魂,她强压住心底那点不可言说的感情,面无表情地抬起头。
江尘一噎,收了笑容,眼尾那颗泪痣盈盈一转,眼底尽是阴霾:“只可惜了,孤这辈子都只喜欢女人。”其实,菩萨尚且男生女相,不拘泥于性别,这世间世人皮囊于他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其实他不是只喜欢女人,他是只喜欢枝枝。
话音刚落,君鸣反应尤是应激,他猛然抬眸,面色一白,向来魁梧蛮壮的身子却好像有些站不稳似的摇摇欲坠,最后又若有所思地呆住在原地。
“你这是什么话?”许志业像是狗的尾巴被踩住了一般急了眼,生?怕这到手的美人飞走了去:“你可知我的身份,可是郡守嫡长子,是这江陵城里说一不二?的主,你是从也得跟我走,不从也得跟我走。”
他身后的仆从立马摆出要抢人的架势,江陵的护城卫头子则是立在马上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郡守家的大公子好色荒淫之风城内无人不知,虽说他为了自己的仕途也没少同流合污,不过今天,他这被命令抢个男人回郡守府去当夫人,还是头一遭。
“好了,闹剧也该到此为止了。你们父子的安逸生活,也到头了。”江尘想起秋狩时的往事,顿时沉了脸色,失了逗弄这纨绔的兴趣。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敢咒我和我爹……”许志业正是勃然不怒不可遏,却在下一瞬呆住。
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畏惧地俯下身去,个个瑟瑟发抖,如秋日寒虫将临冬季大祸。江陵城护卫头子看着那黄色的刻着龙纹的令牌,牙齿打颤,声音都在发抖:“恭迎吾皇……”
“吾皇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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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人,现在这事是拖不得了,您现在饶是想瞒,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一个发虚皆白的老者?蒙着厚重的面巾,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许蒙;“为今之计,我们必须马上上报,说不定都城的人来了,还有转机。”
其他蒙着面巾的人皆是连连点头,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另一个四五十?岁,看着忠厚老实的中年人穿着官袍,也蒙着面巾,双眉紧锁,额上尽是虚汗,嘴里低喃:“不行,一定要?瞒下来,不行,不能爆出来,不能让都城的人知道,否则我一定就完了!”
他眼底戾色一闪而逝:“我把你们这些大夫喊来都是吃干饭的吗?没一个能治?再治不好,你们一个个就别想着活着回去。”心狠手辣的本性暴露无遗。
老者?眼底似有泪光闪烁,却并非是担心自己有性命之危,他凄声嘶吼道:“许大人,这病无药可医!这几日死了多少人,您心里没数吗?您是非要?等我们这城里的人死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