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酒水后,韩昭和邵孟就去包间外抽烟,给两个丫头留些私人空间。早年她们经常混在一起,跟连体婴似的,两个保镖跟在她们身边,自然也就熟悉起来。只是后来林夕不爱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交集这才少了。
阮桃芝倒了满满一子弹杯洋酒递给林夕,陈述句的语气:“向南又做什么事惹你生气了。”
林夕接过来一饮而尽,火辣的汁液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自嘲地笑着说:“你知道么?以前我总跟你抱怨他对我不冷不热,现在却特别怀念那个时候。”
至少那时,她是唯一一个可以接近向南的女人。
向南对女人有洁癖,除了工作上的同事,他不会跟其他任何女人有交集。
多少女的削尖脑袋想爬上他的床,嫁千亿豪门当阔太,最差被包养,也可以捞些跑车楼房,可是他不屑跟女人逢场作戏,甚至怜香惜玉都吝啬给予。曾经有个台湾的一线女星来给他的新楼盘做代言,酒会上找机会对他投怀送抱,他直接生硬地把人给推得远远的,弄得人女明星很是下不来台。
正是因为这样,林夕从来不担心向南在外面会受不住诱惑,相反地,她很相信他。虽然他对她始终淡漠,但至少她是唯一,唯一可以睡在他枕边的人,所以她才能坚持十年,因为还有希望。
阮桃芝明媚的眼波轻转几下,便猜到是怎么回事:“因为温暖那个碧池?”
林夕再灌一杯酒,眼眶又红:“还能有谁?他认为温暖现在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所以一看见我就发火。”
阮桃芝把手中的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靠!他脑子里有屎吧?!傅夜司出轨关你屁事啊!”
“他说是我介入了他和温暖。”
阮桃芝气得简直快要抓狂了:“温暖那小狐狸精根本就没喜欢过他好么?!他自己在那儿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是男女朋友,跟个傻逼似的。你没看他跟我们介绍温暖,说她是他女朋友,温暖那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但温暖也没否认。”
“所以说她是狐狸精嘛,明显就是把向南当备胎啊,不然她怎么会在认识我们之后,上赶子地要跟我们做朋友,不就是想攀上我们的关系么?”阮桃芝越说越激动,开始撩袖子叉腰:“那时你喜欢向南连瞎子都看得出来,正常女人不都该讨厌你,避着你么?她却主动来找你当朋友,真是居心叵测。”
林夕并不是没看出温暖有问题,像她这样刻意来结交她的女生,她看得太多。从小到大她都家境优渥,所以有许多女孩子愿意跟她做朋友,她们可以从她那里拿最新的时尚杂志,蹭免费的美食,借奢侈品包包,白捡些高端护肤品,甚至结交到她们平时根本接触不到的高富帅。
但是那些女孩里,真心在乎她这个人的却是少数,大多只是喜欢林夕这两个字,谁来做林夕她们都会喜欢。久而久之,林夕便练成了火眼金睛,很容易看得出谁别有居心,谁是真跟她合得来。
温暖自然属于前者。
为了多了解向南,林夕就对温暖的示好顺水推舟了,时不时带她出去参加个Party,送她个名牌包包,她就什么都跟林夕说了。然而两人的交往,却不可避免地走向了那个结局:白雪公主不会羡慕灰姑娘的生活,但灰姑娘却渴望能住进城堡。
温暖天天看着林夕和桃芝她们坐豪华轿车,背奢侈品包包,住欧式装潢的大别墅,连她们戴的不起眼的一条丝巾,据说也能顶她两个月工资。慢慢地,她就越来越看不上向南,成绩好又如何,学生会主席又如何,要让她过上林夕那样的生活,十个向南都办不到。
向南也察觉到温暖自从和林夕走得很近以后,跟他的距离就愈来愈远,尤其是她时不时地拿回来一些林夕送她的奢侈品,在看着那些没有生命力的物件时,她眼底闪耀着五光十色,钻石般的辉彩,遮都遮不住。
越是如此,向南就越是担心。他把林夕送给温暖的东西整理出来,都还给她,警告她以后别再来找他和温暖。在他眼里,林夕就是带坏温暖的那个坏小孩。
“算了,不说他了。既然他已经认定温暖的不幸是我的责任,那说什么都没用。”林夕一仰头,又灌进一子弹杯烈酒,明亮的眼睛蒙上一层薄雾。她不怪向南看不清,只是感到悲伤,因为他不是不够聪明,只是陷得太深……
“既然向南这么差劲,那你换一个呗。”阮桃芝揽过林夕的肩,轻轻挑了下眉,意味深长地道:“瞧见刚才出去那些小狼狗没?都是这届比赛新选上来的模特,平均年龄二十岁,身材爆好精力旺盛,对着世界地图都能完成一次打飞机。你要看上哪个,跟姐说,姐介绍给你。”
林夕剜她一眼:“我才不要老牛吃嫩草。”
“切,你哪里老,我敢打包票,那些小狼狗光是看着你就能硬起来,不信我把他们叫来试试。”
林夕推她:“你别开玩笑。”
“我说真的。”阮桃芝一脸坏笑:“再说嫩草才好吃,你试试就知道了,反正又不用负责。”
“说得就跟你试过似的。”林夕嘴角一勾:“你这么惦记那些嫩模,你们家韩昭知道么?要不要我叫他进来跟你聊聊?”
“你……!”阮桃芝哼一声,把头歪向一边,极不情愿地放弃了试吃嫩草这个提议。惹谁也不能惹韩昭,每次都是床下犯错,床上收拾,她可不想总被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