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徐芳。”南溪压住心里的差异,脸上挂着浅笑。
“匆忙搬过来,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请多多包涵。”徐芳用手背把掉下来的发?丝推了回去,脸色诚恳。
南溪一笑:“都是一个剧组的,同住是缘分,又哪来包涵一说?你要这么说,我才是惶恐。”
装相谁还不都会点?
徐芳笑得?更热情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不懂的地方我就来问你了。”
南溪满口答应。
徐芳就是那种打蛇随棍上的人。沾上了,就不容易甩掉,但必须甩掉。
上次在《告白》开机仪式上,南溪就注意到她了。
爱挑拨是非,也爱落井下石。
徐芳倒没有机会多说话,剧组把她叫去了。
南溪开机,看?到陆行简的微信:“溪溪,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我想成为‘你有事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这样的人。”
剧组出了事,陆行简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牵扯到她,陆行简不可能不管。
南溪突然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因为怕别人说三道四,怕别人自己什么都是靠陆行简、无视她的努力和付出、怕别人说她靠卖上位、也怕陆行简知道她怕水......
怕得?太多,所以选择鸵鸟心态。能藏一天是一天,能藏一小时是一小时。
也忘记了,她俩现在是最亲近的人。
南溪心中情绪纷杂凌乱,一想到陆行简来了没找到她,什么事也问不到,知道她去处又不敢私下去找的那种焦虑、担心、着急又无奈的情况,她心突地就软了。
又软又酸。
多好啊,有人惦记自己、操心自己。
“喂,哥,是我。”南溪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像猫咪从圆圆的嫩嫩的小肉垫里伸出一点点小爪爪,在陆行简心尖上挠了一下下,又马上缩了回去。
“溪溪,我想见见你。”陆行简今天一天都没有安心下来过,所有的担忧在接到南溪这通电话后,全变成了渴望和迫切。
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见到她。
“好,我去跟导演请假,等?我一下下。”南溪飞快挂了电话,跑了出去,像林间小鹿。
陆行简看?着黑屏的手机,愣了一下,又笑了,笑意逐渐放大。
他等?不及电脑关机,直接按了电源键,电脑三秒就断了电黑了屏。
电梯也十分善解人意,陆行简刚摁下行键,电梯门就打开了,一秒都没有耽搁,时间卡得分秒不差。
陆行简的心像被风鼓起的帆,脚步轻快得像十五六的少年,脚底板恨不得?甩到肩膀上去了。
他跟南溪,不见面是第三天。三天漫长得好像一个世纪。
陆行简的车刚进入主干道,南溪的微信就到了:“我现在出门,打车,在南郡城碰面怎么样?”
“你在屋里等?我,我来接你。”陆行简发?了一条语音。
这条语音南溪刚听完,第二条语音又来了。
“我在路上了。”
南溪听了一遍又一遍,哭着笑了。
市体育馆在郊区,走高架、又外环线,最快也要四十分钟。
等?陆行简到时,已经是一个小时零五分三十一秒。
听到动静,南溪从石阶上站了起来,车是她熟悉的、车牌也是她熟悉,车里的人更是她熟悉的。
陆行简熄了大灯,解开安全带,推门下了车。
车门的照明灯,光线泛黄,晕在陆行简周围,像嵌了一道光圈,整个人闪闪发光。
陆行简停在台阶下,定定地细细地看着南溪。
还好还好,他的溪宝贝没有哭肿眼睛,没有满面愁容,没有垂头丧气。还好,她愿意在这个时候见他。
南溪咚咚跑下来,往上一纵,朝陆行简扑了过来。
来得又急又快。
陆行简一把拦腰接住她,稳稳当当。
南溪双腿缠在他腰间,双手捧起陆行简的脸,冰凉的。
陆行简刚开口:“一直在外面......”
南溪低下头,盖在陆行简那张说话的嘴上。
南溪的亲不是那种热烈绵长的。她是一口一口的亲着。
陆行简话音全被南溪吃了下去,只剩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南溪见陆行简没反应,红着脸靠在陆行简肩上,一只手勾着他的衣领,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