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慕山又被梗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夏叙。
在谭慕山的印象之中,夏叙一直都是一个表面清冷,但实质上非常温和柔软的人,虽然他对面对大多数人的时候,都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连面对他的时候,也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但在跟他提什么要求的时候,只要不是太过分,没有超过他的底线,他都是会心软的。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见到夏叙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心软了,林家那位大小姐,不就是仗着夏叙心软,才从他这里得到了一个承诺,拿到了一首歌吗?
然而如今,这个温和柔软的青年,竟然会对他说出这种话来。
谭慕山脑子里仿佛有一根神经断掉了,他直愣愣地看着夏叙:“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夏叙不耐烦地抬了抬眼皮:“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你是哪家娇弱的小少爷啊,一点重话都承受不住的,都敢肖想殷则了还有什么说不得的,你也不看看你跟殷则差距有多大,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你为什么会觉得殷则会欣赏你这种私生活不检点的人?”
谭慕山动了动嘴唇:“我……怎么就私生活不检点了?都是男人,平时找个固定的床伴而已……”
没等到谭慕山说完,夏叙就没忍住,“嘶”了一声:“行了行了,你觉得正常那就你觉得吧,没必要到我面前来说这些,反正我是看不惯这个的,如果殷则也是跟你这么想的,那我必然跟他绝交!”
谭慕山听到这里,忽然笑了一声:“不是,就你跟殷则现在的关系,轮得到你跟他绝交……”
然而,谭慕山话还没有说完,在另一边跟于泰河纠缠清楚,让服务生将这一整桌的酒就藏了起来的殷则已经将生无可恋的于泰河抛下,自己回来找小竹马了,他走到夏叙身边,将谭慕山从夏叙身边拨开,揉了揉夏叙毛绒绒的脑袋,将夏叙临走之前做好的发型都揉得乱糟糟的:“不会,那就是不正常的,只有谭慕山这种管不住自己的人才会用这种借口,我肯定只有小叙一个人的。”
夏叙的头发又细又软,而且浓密,虽然在出门之前喷了定型喷雾,但是量不多,因此并没有太影响手感,殷则没忍住,又揉了揉:“所以,小叙不可以跟我绝交。”
夏叙撇了撇嘴,将在自己脑袋上胡作非为的手拉了下来,自己则是站了起来,不让他继续揉自己的脑袋:“别揉了,头发都乱七八糟的了。”
殷则顺势将夏叙抱了起来,还特地在怀里掂了掂,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还是太轻了一些,怎么这么久都没把你喂胖?等下可记得,多吃点肉,不过跟于叔一样,不能喝酒。”
夏叙“哦”了一声,倒是也没挣扎:“难受,放我下去。”
都已经宣示过主权了,殷则很听话地将夏叙放了下来,他轻轻在夏叙脸上碰了一下:“小叙害羞了?”
夏叙瞪了他一眼,就是没什么威慑力,倒是引来殷则一声轻笑。
小叙实在是太可爱了!
身边几个老师深呼吸了一下,总算是不咳嗽了,叶芙拍了拍自己跟夏叙中间的座位:“殷总坐,小叙专门给你留着的座位,你们竹马竹马这么多年了,关系还是这么好啊!”
殷则闻言,拉开了叶芙指的座位:“多谢叶老师。”
坐下之后,他又凑近夏叙,在他耳边轻轻笑了一声:“也谢谢小叙呢!”
夏叙耳朵一下子就红了,他把自己的饮料杯放到了殷则面前:“喝饮料,不要多说话。”
“好的。”殷则端起夏叙喝过的杯子,喝了一口杯里的饮料,然后将自己座位上的那只玻璃杯用热水冲了一下,放到了夏叙的面前,“小叙把自己的杯子给我了,那我的杯子就给小叙吧!”
末了,补上了一句:“这就是交杯酒,不对,是交杯橙汁。”
说罢,喜滋滋地又喝了一口橙汁。
夏叙:……
别说了别说了,耳朵已经烫得快熟了。
而另一边的谭慕山,整个人都已经呆掉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往这个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