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在屋外跟顾乐大声说了对不起后,就大步离开了。
村长再离开前,不甘心的看着那扇紧闭着的门,眼神阴翳,好似要破门而入,一口咬死里面的人。
在村长身旁的人见他停下了脚步,不由回头一看,正巧看到这一幕,吓得直冒冷汗。
村长或许察觉了他的视线,收敛了情绪,对着人和善的笑了笑,跟从前一样。
可看在那人眼里,可怕极了,他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走,离村长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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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顾乐在他们离开后,打开了房门。
他在门前站立,微微仰头,对着空气轻声说:“谢谢你保护我。”
暗处的黑影无声说——不客气。
顾乐没有等到回应,他还没有动作的时候,666反倒不满了,它的温度降下来了,声音又恢复了冷淡:“他肯定不是什么好鬼,宿主不要跟他做朋友。”
顾乐勾唇:“不跟他做朋友,那跟你做朋友怎么样?”
666有些激动地道:“真的吗?”
顾乐说:“自然是真的。”
666发出一声“噢耶”,随后它感觉这样不稳重,立马压下去。
虽然压下去了,但前面的声音顾乐都听到了,他不由得轻笑出声,弄得666想挖个坑消失。
顾乐回屋里拿起煤油灯,点燃后关上门就出去了。
目送顾乐离去的黑影,心情异常不好。
他好像,对顾乐产生了占有欲……
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他不该有这种情绪。
黑影眼中闪过挣扎之色,欲·望跟理智互相争斗,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此时的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来,顾乐提着煤油灯缓慢的往前走。
666小心翼翼的给顾乐照亮,生怕顾乐一个不小心就摔倒了。
走了没几分钟,顾乐就听见前面传来阵阵哭声,又往前走了几步,他看到了哭声传来的地方。
——是那几个被杀害的人的亲人在哭。
因为还没有找到凶手,村长让他们把尸体放在草席上,用白布盖住放在空地上。
尸体不宜频繁移动,但河边潮湿,明显不是停放尸体的地方,便放在草席上,抬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顾乐提着煤油灯过来时,围着尸体哭的人,都用憎恨的眼神看着他,好似他就是凶手。
顾乐无视了那些视线,走到了白布旁。
正在这时,一个青年走了过来,对顾乐说:“你来做什么?”
顾乐说:“我来找凶手。”
不待青年说话,守在白布旁的女人就呛声道:“你一个毛头小子能知道什么?!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快点离开。”
青年却道:“婶儿,刚才祭司都说过了他们不是凶手,你就别这么说了。”
女人闻声就哭了起来:“他说不是就不是啊!说不定是他们给了祭司好处,才让祭司这么护着他们!!”
青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没有张口。
顾乐看着哭泣的女人,女人无助又茫然。有那么一瞬间,跟他记忆中的某一幕重合了。
顾乐抿了抿唇,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女人,并跟女人说:“祭司德高望重,不是金钱能打动的。”
“可以的话,你愿意让我看看他吗?”
女人接过顾乐的纸巾,将眼泪擦干净,抽噎了几下,抬头定定看了顾乐片刻,低声说:“真的能找出凶手吗?”
顾乐肯定地说:“能。”
只要存在,就必定有破绽。
女人闻言低下头,过了一会儿,颤颤巍巍去掀白布。
白布被缓缓掀开,女人只看了一眼就别过眼,不忍心再看。
顾乐的眼睛在那断裂的脖颈处停留,他眼中划过一道光,很快消逝。
——这伤痕很明显不是人为。
他低头仔细去看,在脖颈下,发现了一小簇红色的东西,他神色一怔。
——那红色的,是动物的毛发。
河伯村的动物,大多都是家禽和野猫等,它们大多颜色暗淡,而他只在一种动物身上见过这种颜色——就在那只可以变成人的红狐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