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是麻灰的时候金元和贤珠就起来了。
卧室没开窗,干净的玉色窗帘和床铺上原色被套被台灯光照得很柔和,空中有股淡淡的香水味,细嗅,好像是暖桂的味道。
这屋内充斥着温暖和旖旎,让人忍不住还想躲进被子里,或靠在台灯边懒一会儿。
金元收拾好自己从卫生间出来,看见贤珠站在柜子前面,正在为他挑选衬衫。
她赤着脚,只穿了一件薄款的浅色的绒衣,手臂上扬,一件件拂过衬衫。
光色柔和,人柔和,背影窈窕。
他微微发愣,目光像被黏住了,就见贤珠转过身,低头专心看着手里。
一手拿浅海水蓝色衬衣,一手搭着宽条藏青色领带。
她弯起唇角,开始他以为她要朝自己笑一下,后来却歪了歪。
“看那边,和外套搭配吧?”
金元眼珠闪烁,朝她说的地方看了眼,实际根本没看清。
“这个你说了算。”
贤珠垂下眼,“蓝,蓝,蓝,很好嘛。”
放下领带,撑起衬衫。
她欠起脚尖帮金元整理衣领,忽然感觉他的手指停在自己后腰某处。
抬头,正对着他薄削双唇,磁性的男音在耳畔震荡开。
“好像欠我一个早安吻。”
她笑,将头仰高,送上唇瓣,轻轻贴合。
感觉他手微微收紧,不由脸热,意犹未尽。
金元的手在她腰间展平了,稍微加深了这个吻。
放松她,狭长的眼角低垂着,“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只微笑,把他的领带稍端绕在指上。
“是我任期到了,今天有人向股东会提交罢免议案。”他环着她,轻轻闭上眼,“忽然觉得有点期待,好像被免职也没什么可悲的了。”
贤珠绕着他领带的手轻顿,随后淡淡嗯了一声。
金元问,“没什么要说的?不想知道谁被提名下任社长?”
贤珠微微摇头。
金元看她一会儿,“晚上在家等我好吗?”
贤珠嘴唇动了动,金元嘘了一声,“先别说话,就答应我好吗?”
贤珠松开他,轻推,“你要晚了。”
金元没动。
贤珠笑,“是有节家教课……我尽量早回来吧。”
金元这才点头,走向门口,她追上去为他套上深蓝细条纹的双扣西装。
“记住,如果今天我下台了,不是因为没保住,而是……我没做任何努力。”
金元说完马上松开她,迅速开门走出去。
贤珠愣住,沉重的门扇在眼前“卡”一声闭合。
这个人真是……不弄得她一大早就没心情,好像他就没法开心。
她蹲下,靠在玄关,水珠从指缝里淌下去。
自私的人,难道看不出来她是如此喜爱和留恋……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
全贤珠到达李孝信家是上午十点。
孝信扫过她肿着的眼,“你迟到了,有理由吗?”
贤珠取出书,“上次的作业呢,先拿来通关。”
孝信把作业簿拿出来轻轻放在桌子上,贤珠没注意他的眼神,顾自拿起作业认真检查,孝信撇撇嘴,拿起pai接着看。
贤珠查完了作业开始考试,许多道题,孝信一一破解,她后来才发现他心不在焉。
“你这种程度完全不用补习啊,没有做错的题。”贤珠合上书,“一边学一边在看什么?”
“是新闻。”孝信合上pai,微笑着抽出一叠纸,“问题在这里,早准备好了。可是怕伤自尊,故意等你考完了再问。”
贤珠拿过那叠纸翻检着,孝信趁机又瞄了一眼pai,随后面色一沉。
两个小时的补习结束,贤珠提议把下次补习间隔延长,因为孝信的程度她忽然不确定了。
孝信反对,“我逻辑性差,需要常补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