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言语气丧丧道:“回来了。”
“苏苏,你的声音怎么听上去闷闷不乐,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
“任谁掉在肉衍虫堆上面,都开心不起来。”
苏子言看着身下的肉衍虫堆,熟悉的鸡皮疙瘩全爬上了背脊。
“嗐!肉衍虫多软,掉下来都不疼,总比上次掉下去啃草要好。”小金毛安慰道。
“不,我宁愿啃草皮。”苏子言忍着头皮发麻,爬出黏糊糊的肉衍虫堆,头也不回地窜了出去,跳进小溪中洗了个干净。
他一边洗一边闷闷不乐道:“毛毛,留下大蛇独自在那里,应该没有关系吧?”
回来了是很高兴,但苏子言还是有一丢丢的失落,毕竟他把自己亲手养大的蛇弄丢了。
想当初一把屎一把尿…呸!想当初一口丹药一口肉,辛辛苦苦的喂大,结果还来不急说再见,就这样丢了。
苏子言揪着眉头,满脸难受:“……呜呜呜……这感觉简直是活生生在我心口剐掉了一块肉,还强行剥夺了我拥有夏凉枕的快乐。”
蛇属阴性,一到夏天它浑身都是冰凉凉的,连蚊虫都不沾它。
所以在荒山上的那个夏天,苏子言基本上都是抱着它睡觉的。
一想到往后的夏天,再也没有免费的冰凉抱枕,他的心顿时更痛了。
小金毛见他一脸忧伤的样子,安慰道:“没关系呀,或许以后还能遇到空间银蛾,还能去到那里呢!”
“唉!……唉……唉……”
苏子言一连唉声叹气三四次才平复了心情,捧水洗了一把脸,无奈道:“你以为空间银蛾是大白菜呢,想遇就能遇到,咱们这次是走了狗屎运了,知不知道!”
“运气这东西,谁知道呢!万一……万一咱又遇上了呢。”
“唉!万一,又是万一,我要是真有这万分之一的运气,也不至于当初买了那么多的福利彩票,一次都没中过,也不至于穷得非要去采悬崖边的野生石斛,那我跟江夜白也不会掉下来。”苏子言叹了一口气:“不说了,一说全是泪。”
贫困潦倒的泪。
……
洗干净后,苏子言急匆匆回了青云派,他没有直接回琉璃幻境。
当初他去虫洞的时候,只准备待小半个月就回来,却哪知道这一折腾就是一年半,师尊肯定着急了。
毕竟自己是他唯一的徒弟,肯定是会上心的。
嗯!还是先打听一下。
他犹豫片刻,叫住个扫地的外门弟子问:“那谁……”
“师叔祖,”那外门弟子立马放下扫帚,朝他行了一个大礼。
“咳……我师尊在哪里?有没有出过琉璃幻境?”
外门弟子愣了一下,然后回到:“没有,师祖从不出禁地。”
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犹豫片刻又接着道:“除了收您为徒那一次。”
“……”苏子言还是不死心的问道:“他没出来找过我?”
“没。”
“一次都没有?”
那弟子无比肯定道:“一次都没有。”
艹!苏子言脾气好,都忍不住翻白眼了,所以他这都是些自以为是的师徒情深?
当初期望有多大,现在失望就有多大。
他不由吐槽道:“毛毛,我感觉这师尊真的是可有可无啊!太没有人情味了。我消失了一年多,他老人家都没发现吗?害我还怕他担心,急急忙忙就回来。”
小金毛:“你这么气干嘛?”
“我能不气吗?”
苏子言像个没讨到糖果的孩子,对着不上心的家长,硬生生把自己气成了河豚。
“这一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我以为他对我是与众不同的,毕竟我是他收的唯一的徒弟,但是没想到……跟我预料的又不一样,徒弟的死活都不管,哪有这样的师尊。”
“那你想怎么样?还回不回去了?”
“不回去。回去干嘛?那破地儿要吃没吃的,要玩的没玩的。”
“那咱们去哪?”
“去掌门那,”苏子言远远的看了一眼琉璃幻境方向,然后头也不回地往云落峰走了。
还不忘小声嘟囔:“回什么琉璃幻境,云落峰它不香嘛!毛毛,我跟你说,从今天起,他不来找咱,咱就不去找他。”
“不好吧?”小金毛劝道:“他毕竟是第一次当师尊嘛!你不能跟他一般计较。”
“切!谁还不是第一次?我还是第一次当徒弟呢!”
小金毛看着鼓着脸往云落峰方向走的苏子言,有些哭笑不得。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苏苏生闷气也有道理,当初在荒山里他基本上天天都在念叨:消失这么久,师尊肯定会很担心的。
结果却是这样。
这种双方付出的感情不对等,不被重视的感觉,确实不太好受。
它道:“那咱以后就一直住云落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