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斗魂时候我体内灵力都耗尽了,不过忍功深厚谁都没看出来。你怎么也没看出来呀,没看到我的幽莲都变白莲了吗?它都要饿死了。来到地府,幽莲力量没补充不说,还一直都在流失。再说我的本体,那更绝望了好么?我现在只是一抹神识啊,你还要我怎样,要怎样。]
绝仙剑无语了半晌:行了行了别皮了,我现在就只想告诉你,我已经可以说是一个富豪了。
唐玄和楚魂登上了船,闻言不由得发出询问。
[怎么?什么时候发了一笔横财?]
绝仙剑语气沧桑:八顶绿帽戴在头,我用一个,丢一个,再卖一个。哦剩下随便卖。钱够我再继续原谅你。
唐玄捂额,深觉自己周身不是人的生灵都是内心戏非常多的存在。简直心累。
就如同方才红衣女子,在楚魂看来是矜持明媚,温婉大方的美人。但唐玄,他能听到花语啊。
一路就听见那红衣女子花语彪悍地说要把周围那群觊觎他的花揍成花泥,同时爆着粗口尖叫她感觉她能在唐玄眼睫毛上荡秋千,去她的矜持她要强了唐玄。
听的唐玄在身后脸都僵了。
最后要分别的时候,那红衣女子和周围的花讨论了十种不留痕迹摔倒在唐玄怀里的计划,然后在唐玄毫不留情走向码头时,计划碎了一地。
至于为什么没有选择碾碎那女子的神魂,只因那女子身上留有唐玄的一道气息,所以唐玄选择将她送去轮回,顺便将气息揽于怀中。
踏上绿竹船后,唐玄感觉谢天谢地终于没有精分在自己面前表演了,顿时放松地站在摆渡人身边,饶有兴致地探查周围的景色。
楚魂看了看摆渡人,又看了看满船新魂,抿了抿唇,将唐玄隐隐护在身后,黄泉水暗自警惕。
初入地府的灵魂被称作魂,因为他们身上还带有些许现世的气息。只有身负修为的魂,才能被称作鬼。
幽幽的绿竹船在忘川河氤氲的雾气里显得朦胧不清,船上的新魂茫然地在桅杆下面聚拢坐着,不安地看着周围的环境。一个个摸索着在船上找到能使自己感到安全的东西,然后牢牢抓住。看起来就如受惊的鹌鹑一般,小心翼翼把自己蜷缩起来,在冥河的流水声中一言不发。
顺着他们的目光,就能发现他们瑟瑟发抖,有意无意地看着那船头,笼在黑色冰冷长袍下的摆渡人。
摆渡人一言不发,像是没看到满船新魂的打量,也没管站在离他很近的唐玄楚魂二人,他只维持着阴森森的高冷人设,兢兢业业地划船。忘川河上除了划水声,便是水下镇压的恶鬼与罪者的鬼哭狼嚎。摆渡人那幅敬业的态度,让唐玄满脑子跑火车,想这鬼修的工资有多高。
楚魂看唐玄打量着那摆渡人,忍不住瞥了那摆渡人好几眼。
这摆渡人瘦的只剩个骨架子,一身都被笼罩在破破烂烂的黑袍里,只留苍白瘦弱的像是只有骨头的手,在划船时若隐若现于衣袖间。
长长的竹竿划动忘川河水,水里的恶鬼以及罪者撕心裂肺的哭嚎作为背景,长得寒碜的摆渡人作代表,这地府要是受人喜欢,那真的怕是眼瞎。
只是,唐玄曾对楚魂说过,他无法看破虚妄。楚魂心想,或许那摆渡人的真实,并非他眼前所看到的这幅模样。
绝仙剑嗤之以鼻:如果不是长得好看,玄皇上根本不想看好吗?
灰暗的帆无力地垂下,扫过船桅杆下,倚靠着它的灵魂那苍白的脸颊。缱绻不肯离去,眷恋温柔而又缠绵悱恻划过他们颤抖的身体,恍若窒息。
忘川河水之上没有时间流逝,但大约十滴忘川河水,就能淹了整座索托城。虽然看上去距离幽都近在咫尺,但实际上在忘川河上,划去幽都是段非常漫长的距离。
一个看上去颇为年轻新魂终于忍不住,看了一眼摆渡人,偷偷地蹭到甲板上,小心翼翼扒着船舷望向忘川河水。
唐玄本靠着微微阖眸小憩,内心正和绝仙剑吐槽这楚魂怎么靠都觉得没靠唐三身上舒服,感知到那新魂的行为,顿时内心有点烦躁,不由得直起身来,一边念唐三名字,一边接触幽莲获取其中的信息。
楚魂眸子寒光一闪,刚要动作,却被唐玄一把按住。
水底的罪者们哀叫声突然变得杂乱,新魂的脸出现在船沿边让他们的浮躁开始蔓延。
离新魂最近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模样的罪者瞪大了眼,喉间无力地吐出一点点气泡,似乎有水被呛在喉咙间,却痛苦地无法吐出。突出的眼珠灌满了血丝,疯狂地向他伸出手来,满脸疯狂到病态的渴望的表情,吃力而又痛苦地在水底挣扎,面颊被水泡的发青而又浮肿,满脸的哀求与痛苦几乎到了狰狞的地步,使得整个脸都变了形。
新魂看到了这一幕,本是被吓到了,瑟缩着往后退了一退,可是看着那眉清目秀的少年一下子变得楚楚可怜的眉眼,又觉得于心不忍心。犹豫几番,他又看了一眼摆渡人,溜到船尾,伸出手去拉那个眉清目秀的罪者。
桅杆下的另一位年纪看上去较大的新魂刚想提醒,却不料水下那被水泡得浮肿的手,如鹰爪一般牢牢的扣住了新魂的手腕。那新魂下意识感觉到不妙,试图撤回。那清秀的罪者可不会给他机会,往下一扯的力量之大,一下子便把那个新魂拉下了水。
那位年长的新魂默默的收回了手,闭上眼不敢再继续看着无尽幽幽,可怖残忍令人恐惧的忘川河。
那一点点扑凌声消失在冥河里,只余留一声惨叫回荡在河面,辗转不去。
桅杆下的一些新魂看见这一幕本想尖叫,却不敢发声,生怕自己便是下一个掉下河的人。而那些心思本就脆弱的人,直接开始崩溃地无声哭泣。
一个将近四十岁但满身贵气保养颇好的女人,看着那年轻新魂掉下去的地方,捂着嘴死死的抱着桅杆,泪眼朦胧满眼的恐惧。
她膝行爬到船尾处,伸手试图捞那个年轻的新魂。但身后那群新魂知道忘川河水的可怕后,自然不会让那女人做傻事。手忙脚乱地将她按住,努力地拉了回来。
那个女人被拉回船上,瞳孔涣散地在空气中挥舞着,试图拉住什么,看那模样,已经魔怔了。许多人于心不忍,偏过头干脆不看这场悲剧。
一个年轻女子模样的新魂面露深切的同情,握住了女人的双手,那女人挣扎半晌像是终于累了,随后回过神来,眼眸中露出深切的绝望。
那被拉下水的新魂,是她的儿子。
她无声乞求着四周的人,求救救那个方才被拽下水的年轻新魂。满船新魂对上那个女人悲戚的目光,都不忍直视地撇开了脸。
女人知道,那些被自己看到后扭开头的人没有能力救自己的儿子。她茫然地望着四周,随即颤颤巍巍地爬到唐玄二人身侧,伸出苍白的手,绝望而又无力地拉了拉唐玄的衣袍,在唐玄微冷的眸子扫过来时,她张了张嘴,未语泪便先落了下来。
楚魂将她口型比对,得到的是三个字:救救他。
那个女人满脸恳求地拉着唐玄的衣角,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用无声口型说救救他。
整艘船上,除了瑟瑟发抖的新魂,只有一直警惕四周的楚魂和满脸轻松的唐玄是最特殊的。这些新魂搞不清楚状况,加上身为新魂的本能告诉他们,这两人拥有可以让他们神魂俱灭的能力,自然不敢贸然接触唐玄和楚魂,就如同他们不敢接触摆渡人一样。
但摆渡人扮相实在吓人,那黑色兜帽把摆渡人整个脑袋都遮住了,谁知道掀开来下面是什么情景。未知是最恐怖的。而面容俊美的唐玄与楚魂,相比之下更让新魂们亲近。
唐玄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女人,略有漫不经心的声音回荡在忘川河上。
“你要我救他?凭什么呢?”
那个女人眼神骤然暗淡下来,泪水如珠子断掉。
虽然女人已然不复年轻,但柔弱地哭泣时,那幅哀伤至极的模样看着便让人于心不忍。再想到那女人自己儿子苦苦求救的模样,心生的同情几乎把人淹没。
“求求您,救救他,救救我儿子。求求您。”
楚魂面色微动,在女人期颐的目光下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那个女人看他们两个无动于衷的模样,跪着不停地磕头,一声一声请求凄厉至极,声声泣血。船上新魂略有骚动,但最后还是什么都不敢说,只留那女人像是鸟儿绝鸣的哀泣声幽幽流传。
绝仙剑面对这幅情况,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唐玄能感知到,它周身一阵情绪波动十分不稳定,那波动令离唐玄较近的楚魂都略有所感。
靠着桅杆的那名老者,看见这一幕,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唐玄略有慵懒的声音已然再度响起。
“你生活在富贵人家,了解的想必也挺多的。以这个世界的规则看来,只有修为渡劫,成功飞升之人方能斩断因果,不受此界因果之累。本座且问你,你是吗?”
那女人将头埋在臂弯之中,浑身颤抖已经哭到无力,一句哽咽都无法说出了。
一个大汉终于看不下去了,那女人模样颇好,哭的模样颇为柔弱可怜,却又风韵犹存。攒积在心的对女人的保护欲,加上他本就是粗鲁不会仔细思考的人。为了这可怜女人出头,纵使冒着危险,他也不愿再沉默下去。
“你既然有能力,为什么不帮一把?你以为你是鬼差就了不起啊?啊!长得文酸样,就你这样,我看是不是鬼差都是问题。”
“阁下可以视而不见,但这位夫人已然求到您的跟前,阁下怎还能如此无动于衷?”
“这位大人还请息怒,还请可怜可怜这对母子,救救她的儿子吧。”
有一个人起头,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开始说了起来,似乎有了和唐玄对话的勇气。
唐玄挑眉斜睨一眼楚魂,“你呢,你怎么想?”
楚魂面色不变,“您决定即可。”
唐玄眼尾一挑,悠悠然起身,抬手五指随意一摄。那大汉连叫都没能叫出来,便缩成一个巴掌大的光团,落到唐玄手心。
全船的新魂都惊叫着后退,瑟瑟发抖地看着唐玄,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被摄拿的人,略微靠后的新魂甚至差点被挤下船去。
那摆渡人见状也停止了划船,顿时,孤零零的绿竹船飘在忘川封锁长河的迷雾里。
唐玄能感知到摆渡人的目光,他嘴角流露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一身都拢在黑袍内的摆渡人。
“此人生前乃屠夫,杀孽过重,因色谷欠熏心与人发生争斗,将人殴打致死。随即此人为逃脱官府搜捕,成为草寇,杀人劫货无恶不作。此罪可判他第十层地狱走上一轮。”
那摆渡人还是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站在船头,竹竿撑在水中,满河恶鬼罪者都悄无声息。
唐玄歪了歪头,“而随意编排地府执掌级尊者,罪孽更重,当魂飞魄散。”
那摆渡人的气息突然乱了。
地府执掌级尊者,在地府划分是五方鬼帝或是十殿阎罗及以上级别的人物。摆渡人在忘川河上工作,自然见过十殿阎罗十位殿阎王与五方鬼帝的六位地府执掌级尊者。
地府幽冥四海,罪海十八层地狱,由地府十殿阎罗的十位阎王掌控。
人间海五岳山,由五方鬼帝,东南西北以及中央山脉的六位鬼帝掌控。
血海酆都,由酆都北阴大帝掌控。
天灵海幽都,又称地府地穹天,乃地府至尊后土娘娘的殿宇。忘川河畔的幽都,不过来自地穹天的投影。
摆渡人印象中,地府唯一少有露面的,只有地府至尊后土娘娘,与两位大帝。
地府至尊身处天外天,已然超脱整个世界,几乎少有人知。
而两位大帝,一位酆都北阴大帝,坐镇酆都从未外出过。一位九幽南阴大帝,从未有人见过他的身形,在地府惊鸿一现,以一己之力压服诸位帝尊,剑挑幽冥四海,身负莫名被天道承认的帝尊之位,自号九幽,强势攻入地狱。
那是地府成就以来,北阴大帝唯一一次走出酆都,却以一招只差败于南阴大帝,不得不退回酆都城中。至此,无人敢撩其锋芒,地府各方势力皆承认南阴大帝帝尊之位。
但这位大帝在地府停留时间非常短暂,不知何故,在地府呆了不到忘川河流逝换新(指地府十年),那位至尊便离开了,寻不到踪影。
北阴大帝,五方鬼帝以及十殿阎罗对此讳莫如深。
那位大帝离开后,地府又突然出现一位实力同样强劲的人,一身袈裟,没有头发。自称地藏王菩萨坐下第八百一十二位弟子,为普度众生而来,证澜海世界地藏王菩萨之位,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北阴大帝因与南阴大帝之战受伤,暂时没有理会这位强入地府的新地藏王。但全盛时期北阴大帝有足够实力收拾这位菩萨,故而这位佛门子弟在地府不敢大肆揽权,其他地府执掌尊者看他兢兢业业度化地府恶气,干脆对地藏王光杆司令直接眼不见为净,当做不存在。
只是澜海世界人界出现佛教,与道魔两家争锋,三方势力斗得不可开交。由于信徒增加,地藏王菩萨在地府的位置虽然孤立而又尴尬,却变得不方便动摇。而人界的三方势力斗争,直到现在,情势依旧还有些紧张。
摆渡人心思转的飞快。如果面前这人真的是那位惊鸿一现的南阴大帝……
唐玄能感知到那摆渡人波动剧烈的心思,他指节敲了敲掌心,“然本座心怀仁慈,赦免此人死罪。剥离七魄,三魂削减一半,堕入牲畜道,作为惩戒。”
话语一毕那团灵魂光瞬间微弱无比,唐玄手一抛,光团便落入摆渡人手中。
修炼至神魂境的是谓神,神魂已然凝成一体,哪怕堕入轮回,除非被外力割裂神魂,否则轮回的神可以快速恢复记忆。并且就算记忆不存,神魂境及以上的神或仙亦容易投身于富贵安乐家庭,身体安康,无病无灾,一生顺遂。
而普通人灵魂分三魂七魄,三魂是人基本所拥有的主魂,唐玄一举将那大汉模样的新魂三魄减半,堕入牲畜道。那新魂恐怕要轮回几千遍才可能将三魂修好,只有三魂重新修好,那大汉才有再世为人的可能。
更别说唐玄又夺去他的七魄,七魄不存,这大汉转生为畜牲,可肯定每生都不得安好。就算再世为人,必然也必定多灾多难,只有先修好三魂,再弥补七魄,才能得个安生。
唐玄看了看四周,喟然一叹。
[装逼如风,常伴吾身。舒服舒服,感觉自己闪闪发亮。]
绝仙剑声音无比虚弱:你不装逼会死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幽莲饿惨了,还让我虎口夺食从它嘴里抠出三半魂。你装逼倒是舒服了,我整把剑都要为你断了好吗?
唐玄面上风平浪静,面下对着绝仙剑轻声哄。
[好了好了,小绝仙你乖,你最乖。]
绝仙剑表示突然膨胀:爱不爱我?亲不亲我?抱不抱我?
唐玄什么都应它。
[爱爱爱,亲亲亲,抱抱抱。]
楚魂站在唐玄身侧,垂下了头。他可以完全确定,唐玄就是曾经救他的人了。只是唐玄似乎根本对他没有印象,恐怕当初救他,教导他掌控黄泉不过随手为之罢了。
绿竹船已然靠上幽都前岸,唐玄逼格满满地理了理衣袖,带着沉默的小跟班楚魂,抬步踏上透漏微光的幽都台阶。
满船新魂都有些畏惧地看着唐玄的方向,只有那个年纪颇大的老者,从唐玄的行为里似乎察觉到什么,只是静静思索,没有像其他新魂一般,对唐玄又是畏惧又是心怀怨怼。
船缓缓驶离了幽都岸,那群新魂终于放松下来,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而摆渡人却突然顿了顿,手不留痕迹地一挥便有淡淡的气息钻入船上每个新魂的体内。
只有那名老者魂魄接触到那气息时,周身幽光一闪。只是在朦胧雾气里不太明显。
“佛曰:往生是摆脱过往的恶业业力束缚获得新生之不可思议过程。”
整个忘川河岸突然传来一声佛颂,那群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新魂顿时争先恐后地带着哭腔呼唤着佛名,一个个跪下连连叩拜。
一个满身慈祥安和气息,身披袈裟的僧人,手持幡幢,坐着一头形似狮子的怪物,骤然出现在忘川河上。
这头名号谛听的狮子低声长吼,顿时那群新魂都不再骚动,安安静静地跪在船上,看上去乖巧极了。
那地藏王又道一声佛颂,向摆渡人微微俯身致歉:“冒昧打扰了。”
那摆渡人终于说话了。声音不负他现在的形象,破破烂烂像是粗砺的纸摩擦一般。
“地藏王前来,所谓何事?”
地藏王身后似有佛影万千,眸中佛莲层层绽开,重瞳弄影,似有血色若隐若现。
“我有一事,需要询问这些新魂,还望摆渡人通融。”
那摆渡人沉默许久,随即哑声道:“请便。”
那地藏王微微一笑,顿时在他身后一闪而现一座佛山,一派宝庄慈象的模样让那一船新魂个个都激动无比。
“方才你们是否见过一些奇怪的人或奇怪的事?”
那个女人自然添油加醋把唐玄的事一一道来,船上除了那老者,其他新魂都在谴责唐玄的冷漠。
地藏王微微蹙眉,又问,“那人在何处下船?”
满船新魂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具体然来,地藏王只能将目光转向摆渡人。
摆渡人神情掩藏在破破烂烂的黑袍下,看不真切,“地藏王已经耽搁很多时间了。该送这些新魂去该去的地方了。”
地藏王眉头微蹙又快速恢复,最后颂一声佛号,“耽搁这么长时间实在抱歉,我不打扰您的工作了。”
摆渡人再次撑起竹竿,缓缓划动忘川河水。地藏王神情平静地看着摆渡人走远,回首看着摆渡人来的方向,拍了拍座下的谛听。谛听又是一声低吼,随即消失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