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婳婳蹲在地上,狐狸头蹲在她面前,两人靠得极近。
她抬眸,毛绒绒的狐狸头做工精细,近处看竟也觉得是真的。
她比了比自己的脑袋,略显困扰的嗓音清脆好听:“你也脱下这个,我给你上药。”
狐狸头伸出手指,趁纪婳婳不注意时,在她眉心一戳。
纪婳婳吃痛,捂住额头,不满瞪他。
狐狸头又迅速伸出双手,拧她的面颊,嫌弃道:“这张脸皮这么美,你也配。”
纪婳婳黛眉一蹙,漂亮的脸皮长她脸,她不配谁配。
美丽也是一种罪过。
但她不容忍他的无知,张嘴就要咬掉他的手指。
温热的触感从指间传到心脏,狐狸头的大脑有片刻的失神。
他很快抽回自己的手指,放于身后,双腿站直,居高临下看纪婳婳。
冰冷的指尖传来暖暖的触感,两根手指捻了捻,他再次戳了戳纪婳婳的眉心。
纪婳婳被他莫名的举动气到了,恼羞瞪他:“你到底要不要上药。”
君跻又盯了她片刻的时间,尤其是额头这个位置,就在纪婳婳以为他又要戳她额头时,她捂住额头,警惕看他。
君跻往后退了一步,没有片刻的留恋,转身就走。
新伤加旧伤,君跻走得艰难,每一步都深陷于泥地,再抬脚时带起潮湿的泥土,却落下红艳的鲜血。
“小姐。”樱桃惊讶叫了一声,忙跟上纪婳婳的步伐。又回头叮嘱老车夫和小厮,赶紧把骡子车修好,这个鬼地方,她半刻钟都不想停留了。
得到老车夫的保证,她迷茫看着山野,草丛横生,岩石错落,山峰陡峭。
她家小姐却不见了。
纪婳婳脚程很快,跟在狐狸头身后,手持一根雪白的绷带,劝道:“停下,我给你包扎。”
她不厌其烦跟了一路,狐狸头却烦透了,也不顾身上渗出鲜红血迹的伤口,脚速加速。
纪婳婳把绷带塞到袖中,要跟着加速,却不见了他的身影。
“白狐狸。”
山间飘荡着纪婳婳脆生生的嗓音,却不见有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