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堂以捉妖为己任,在江湖有很高的地位。
纪婳婳没料到他们行事作风如此野蛮嚣张,不分青红皂白,不满掀开帘子,冷哼:“说什么。”
一直沉默着的刘寒山指着遍地的动物尸体,嗓音低沉沙哑:“这些可是姑娘所为。”
纪婳婳连翻白眼都觉得累:“你们天师堂说话要凭证据开口。”
素来与人为善的福伯也不满道:“我们刚来便是这副模样,现在要离开,你们就过来了,没凭没据,天师堂也不能胡乱冤枉人。”
“那你们有何证据说明你们初来。”
刘照阳先入为主,觉得纪婳婳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小姑娘,现在她说什么都有推脱的嫌疑。
纪婳婳被他气笑了。
“那你有证据证明这些是我们所为。”
刘照阳被她问懵了一瞬,正要开口反驳。
纪婳婳怒道:“好,既然你认定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我承认。”
刚还死不认账,现在反而爽快承认。
天师堂三人组懵了懵。
刘寒山嗓音天生沙哑,说话带上一股暗沉:“姑娘为何如此做。”
“我高兴,我乐意,我喜欢。”
纪婳婳怒道:“我家有钱,我爹娘心疼我也愿意给我钱花,我吃饱了撑着就虐待小动物,还喜欢把它们的尸体丢满山头,让路过的人都知道我心狠手辣,性情暴躁,还有病。”
三人被这理由弄懵了,刚要细问。
纪婳婳哼了哼,白皙的指尖捻了一根碎发拢在耳后,倾城一笑,美艳不可方物:“因为我长得太美了,提亲的郎君都快把我家门槛给踩破了,要是我还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喜欢小动物,活泼可爱,怕是他们连我家的大门都给拆了。”
她忍住满腔怒火,琉璃瞳孔冷得渗人:“我杀小动物连官府都不管,你们天师堂的人要管吗?”
她目光牢牢盯着刘照阳。
刘照阳哽了哽,想反驳,却被她犀利的目光逼了回去。
白皙的素手放下车帘,莺啼的女音像撩人心扉。
“福伯,我们走。”
听着马车轱辘远去的声音,天师堂三人组第一次尝试被女子奚落的窘迫。
刘寒山摇摇头,颇为无奈。
“哼。”刘照阳面色黝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天师堂三人组查看周围一圈,发现没有旁人,便拴马落地检查动物们的尸体,越是检查,面色越是难堪。
刘照阳最年轻,也最沉不住气,他盯着一只被挖了心脏的大耗子,眸光闪烁:“不如把它们一把火烧了。”
刘寒山把拦路的木桩劈成几段,丢至一边,询问的目光落在师兄脸上。
曹锟摇头,面色深沉:“先向堂主禀明。”
天师堂驯养的矛隼是天师们彼此联系的信使。
一只头部羽毛白色,缀有褐斑的矛隼扬起灰褐色的翅膀冲向高空。
三人组简单商量几句,便打马离去。
扬起的滚滚灰尘沾上无数动物尸体,鲜红的血液渐渐凝固。
☆☆☆
绿色的纱幔被凉风吹起,纪婳婳刚瞌上眸子,就觉得有一阵古怪的风钻入她的被窝。她翻了个身,白皙的手挥起搭在床沿。
“啪”的脆响异常清晰,温热的触感让她汗毛倒竖,脑袋回想起梦境中夏郡守被踩扁的脑袋,和一地血迹斑驳的动物尸体。
她一个激动跳了起来。
若隐若现的烛光照耀下,毛绒绒的狐狸头微微扬起。
嘴角勾了个温柔的笑。
比见到恐怖的尸体还让她恐惧,纪婳婳抱着被褥倒退到床角,警惕看他:“你、你不是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