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舀起糖浆,浇灌画板,做了一对活泼可?爱的小狐狸,再递给二位客人:“你们尝尝看,可?甜啦。”
纪婳婳看着?灵巧活泼的小狐狸,不舍得?吃,让他?包好。
手艺人笑着?答应。
君跻忽然指着?一个漂亮的美?人,美?人长裙翩翩,披帛晶莹若仙,手里还拿了一个胡萝卜:“再做一个美?人儿给我娘子。”
“好咧。”手艺人欢快应下,纪婳婳弯了弯眼睛,也?说:“嫦娥的脚下放一只兔子。”她摸了摸君跻毛绒绒的狐狸头:“我是嫦娥,他?就是在月宫给我捣药的兔子。”
“姑娘确实如嫦娥仙子般美?丽,不过嫦娥仙子独自飞升上月宫,虽有玉兔相伴,但万年孤寂。不如我替姑娘捏个郎君在月宫里陪伴姑娘吧。”
“好,捏个戴了狐狸头的。”
没一会儿,暖炉上的糖浆就被定形了,一轮弯月高挂,身着?白衣的嫦娥坐在月下,身边一个带狐狸头的少年陪伴在侧。月宫虽清冷,却永远不孤独。
手艺人要把嫦娥糖浆递给她,纪婳婳又被路边的冰糖葫芦勾走了,手艺人尴尬伸出的手,被抛弃的嫦娥仙子闪闪发光。
“……”
“给我吧。”君跻付钱,并把糖浆接走。
“谢谢公子,祝公子和姑娘白头偕老,永远幸福。”
君跻目光盯着?相互依偎的两个糖人,手艺人做的嫦娥和狐狸少年仿佛真的生活在月宫中,一人挽秀发,眉目弯弯,另一人倾慕盯着?心爱的姑娘,仿佛渴望了许久。
他?伸手掰走了狐狸少年。
手艺人一怔,以为公子不满意,擦了擦额头大汗,正要开口?再做一个新的。公子却忽然把狐狸少年放进嘴巴,甜得?牙疼。
月下独坐一个少女,她对着?虚无挽发,清冷又孤苦。
君跻抬头看着?他?笑得?苦涩:“谢谢。”
手艺人挠头,搞不懂他?的操作。
一颗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被塞进君跻嘴巴,他?盯着?眼前的美?丽少女,眼中冰霜骤然融化,嘴角弯起,捧上嫦娥仙子:“婳婳,你看,好美?。”
纪婳婳皱眉:“我的狐狸呢?”
“吃了。”君跻张开嘴,还有未被含化的糖浆粘住舌尖。
“你敢吃我的狐狸头,赔我。”纪婳婳作势要打他?,君跻让嫦娥做自己的挡箭牌,得?意一笑:“你打不着?。”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两人追逐打闹而去,嘻嘻哈哈的。
不远处正在给夫人女儿选首饰的纪圣哲见到,欣慰一笑:“夫人啊,想当年我们也?这般恩爱过。”
“谁跟你恩爱。”大庭广之下,纪夫人羞得?满脸通红:“休要胡言乱语。”
“我可?没胡说,天地?可?鉴。”眼看纪圣哲就要对天发誓,纪夫人忙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娇嗔道:“回家再说。”
“哦,好好。”纪圣哲看了眼被秀了一脸恩爱的珠宝铺掌柜,挺直腰板,眯了眯眼睛:“把适合我夫人的通通都包起来。”
一掷千金讨妻子一笑,他?也?可?以。
珠宝铺内众人又对他?们露出酸溜溜的表情。
都老夫老妻了,还让人这么羡慕嫉妒恨。
晚上,君跻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樱桃就狂拍他?的大门:“姑爷姑爷姑爷……”
君跻开门,“怎么回事?”
“小姐,小姐她……”樱桃一边喘气,一边说话,话说得?不利索,而君跻也?没时?间听她喘气,加快脚程赶到纪婳婳的房间。
他?担心纪婳婳,连门都来不及敲,一脚踹了进去。门没锁,他?匆匆跑到床榻前。碧湖蓝色的床纱随风飘至他?脸颊,弄得?他?脸痒痒的。
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从大红色的云锦伸出来,握住他?的手腕。少女红唇轻启,带着?笑意:“君哥哥,人家怕黑,你陪人家睡嘛!”
君跻的骨头酥了一半,被他?握住的手腕发出灼烧人理智的热量。
门被“嘭”的关紧,屋外传来丫鬟们的私语。
“我已经?锁了,你还拿着?锁作甚。”
“君公子武艺高强,一个锁哪里能拦得?住他?,待我锁上十个八个大锁,让他?难逃我们小姐的五指山。”
“那我把窗户也?锁上。”
“锁锁锁。”
君跻:“……”
翌日,君跻是从纪婳婳的被窝醒来的,小菊花躺在床榻前的羊毛毯上,用幽怨的眼神看他?。明明它?已经?想法设法爬上女主人的床榻了,却被卑鄙无耻、出卖.色相和身体的男主人给占了它?的地?方。
它?再也?不能嚣张猖狂,爬到男主人脑袋上拉屎拉尿了。
它?好命苦。
既生它?可?爱小菊花,为何要生它?家可?恶的主人。
它?越想越伤心,把脑袋趴到前肢枕着?,委屈巴巴地?哭卿卿。
“婳婳呢?”要不是这头臭狗能讨婳婳欢心,他?早就拔光它?的狗毛,把它?架到火盆上烤一烤。
小菊花也?明白凶残主人的想法,老老实实指了指门外。今日女主人起了个大早,见它?乖巧进门,还吩咐它?守着?男主人,等他?醒过来。
嘤嘤嘤,它?的家庭地?位要降低了。
君跻就着?洗架上的玉盘洗漱好,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就出门了。他?发丝披散,如美?好的绸缎,被秋风一吹,遮住半个脸庞。
纪婳婳跟一众丫鬟在花园坐草丛晒太阳聊天喝茶。背对他?的少女窈窕美?丽,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是无比地?好看。
樱桃摇了摇小姐的袖子,给她指了个方向。
纪婳婳回头,弯了弯眸子,昨夜她绑着?君跻闹得?很?欢快,今早醒来心情也?很?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把他?拉进房间。
纪婳婳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梳妆台前,拿一条漂亮的红绳系在他?发丝上,绑了一个蝴蝶结。
“今日姻缘庙会,我们去凑凑热闹,然后求姻缘签。”铜镜里的男女一站一坐,皆生得?漂亮。纪婳婳弯了弯眉毛,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我们都长得?这般好看,若是生了孩子,定也?十分好看。”
“我们的孩子?”
君跻瞳孔全?是迷茫。
“生一个孩子难免孤独,生两个吧,一男一女,凑成一个‘好’字,也?圆了爹娘带孙子孙女的心愿。”
纪婳婳掐住他?的脸颊,扭出一个鬼脸,娇笑道:“但若是你生的话,就生十窝,反正我养得?起,五个男孩,五个女孩,到时?候一半姓纪,另外一半姓君,我们带他?们逛街的时?候,我在前面拿一根红绳,绑着?他?们十个,你在后面看着?他?们,不准他?们乱跑,敢不听话就打屁屁。反正咱们生得?多,打伤了也?不心疼。”
“……”
福伯早就备好马车了,等小姐和姑爷上马车后,欢快驾马前往姻缘庙。有姑爷伺候小姐,樱桃也?不想打扰他?们,望着?马车绝尘而去,忽而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算算时?间,我们也?伺候小姐很?久了。”她弯了弯眼睛,心情舒畅:“往后我还得?伺候小姐,伺候她一辈子。”
苹果扬起头,雄赳赳道:“我也?得?伺候小姐一辈子。等小姐有了孩子,孙子,我也?得?伺候他?们,把他?们都养得?白白胖胖的。”
樱桃想一想那个画面,可?可?爱爱的小孩子趴在摇篮床上吐泡泡的画面,紧张得?搓了搓手心:“我去向厨房的刘奶奶讨教一下如何养娃,等小姐生的小少爷出世了,就来不及了。”
苹果提裙子追着?跑:“樱桃姐姐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