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看在眼里,心思活络,一边思考着霓漫天那里到底有什么蹊跷,一边琢磨着花千骨对白子画的特殊反应。一抿唇,她劝解道:“你刚刚受了惊吓,脉象不稳,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对啊对啊!娘亲你不要逞强了,你看你脸都吓白了。”
“千骨,你快去休息吧,御剑术可以下一次再学。”落十一也跟着劝她。
花千骨受的惊吓的确不少,但惊喜也有几分,在看到尊上颌首应下后,便被同班的女弟子扶走了。霓漫天惶惶不安,原地转了几圈后,一咬牙也跟着去了。
安雨尾随其后,趁机拦下了她。
虽说血浓如水,但花千骨并无亲生姐妹,安雨私心里已将她纳入了自己羽翼下。她有着安雨永远不会有的纯良,心思纯洁地很,这样心性的人来到人间便是多灾多难。如果可以,安雨也想护着她,让她晚一点看到这世间的黑暗。
这些想法在脑海中翻腾着,安雨悄然无声地用剑鞘把霓漫天逼迫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霓漫天顿足失色,左右张望了一眼,上天遁地都无路可逃。
安雨凝视着她,只见霓漫天眼神闪躲,举止失常,分明就是心中有鬼的样子。
“霓漫天,你是故意的?”
安雨虽说是质问她的,可面上分明就是百分百的肯定。
“……对。”
霓漫天迟疑了一下,居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紧接着双眸晶亮地诚恳发誓:“我发誓,真的真的没想害千骨,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你放心,我如果要害她,那就让我不得好死!”
说完,她的表情还扭曲了一下,瞳孔微缩,像是想到了什么痛苦可怖的经历。
猛不丁地听到霓漫天的誓言,安雨颇有几分意外,忽然拿不准她到底想做些什么。侧目而视,只见霓漫天激动地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安雨在长留的神秘程度直追三尊,谁都得不出任何关于她的确切信息,身份背景法力高低皆成迷。安雨一句追问,霓漫天便鬼使神差地想去表露心迹,因为她总觉得自己如果不老实坦白,后果会很严重。
这种反应,我们称之为:小动物的直觉。
没有酿成大祸,安雨也无心为难她,只是很不满她方才的故意放手。
她是花千骨要好的朋友,安雨即使再不感兴趣,也不会多说一句挑拨离间的话。她不随意插手花千骨的事,但也容不下心怀叵测之人待在花千骨身边。以己度人,安雨终于体会到了,摩严为何在看到自己时要辞色俱厉了。
思量片刻,她又追问了一句:“那你为何要故意放手?”
“……剧情需要啊,亲。”
霓漫天双眼无神,有气无力地冒出来一句胡话。
安雨疑惑:“?”
“唉,反正你清楚我不是要害千骨就是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吧?”哀叹之后,霓漫天幽怨地发问。
话音刚落,安雨便已经转过身了,方向直奔花千骨的起居室。
……
安雨踏入花千骨房门的时候,与其同住的霓漫天还没追上来。
室内明明敞亮却点着灯,花千骨正扶额头疼地坐在榻上,几个安雨眼熟的人都聚在这个屋子里。瞧着形势有些不对劲,这五人像是在隐隐对峙。
闻到了淡淡的药香味和血腥味,安雨直接看了眼花千骨,后者则撇了撇嘴,摊开手心露出来一道出血的勒痕。
——有人来找茬,还找上门了。
再看一眼,甲班里众星捧月的轩辕水月却是无缘无故地跑来了这里,虎视眈眈地瞪着花千骨。眼眸清澈,小脸含怒,扬着下巴傲气十足,是人间嚣张跋扈的小公主。
她身后有两个跟班儿,一个是和安雨素来不合的柳清鸢,另一个是生性懦弱的姜云衣。
柳清鸢没了往日的可人,美目凌人,手中还紧紧攥着一个东西。伶牙俐齿,不依不饶,叫嚣的话尖利刺耳:“花千骨,原来你就是个贼!”
“啪!——”
安雨的目光一瞬间锋利了起来,虚空甩了她一巴掌。
又学着她嚣张地样子,扬了扬下巴:“对不起,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