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异象!妖孽啊妖孽!快杀了这个妖孽,不能让她……”
慌乱之中有人惊叫道,只是再定睛看去时,一道天雷刚好落了下来,劈断了他的后半句话。藐小如斯,张口便触犯了天颜,落得个身毁形灭灰飞烟灭的下场。
躺在地上的花千骨仿若死了一半,瞪大了眼睛,瞳孔中只能看到那个扔掉残剑的身影。上空的花千骨却身形颤抖,额间的神印泛着耀眼的金华,点点血泪悄然落下,不知觉间在白子画的肩头染出了一朵血莲。
“……孽徒管教不严,闯出如此弥天大祸,剩下的六十四根销魂钉,白子画愿替孽徒受了。”
没人敢上前查看花千骨的伤势,全都被不可阻拦的白子画吓住了。一根,两根,三根……十根,二十根,三十根……白子画闭着眼,任由销魂钉一根根穿透自己,仿若不知疼痛般忍受着,嘴角的血不觉渗了出来。施刑的戒律阁弟子不忍他受苦,钉入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一根连着一根,最后仙力流失的太多,鲜血妖冶地绽放,盖住了方才血泪染出的莲花。
“师父……”
浮在半空中的花千骨心头一片凄然,眼中盈满的都是不可置信,她俯下身来凑近白子画,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师父啊……”
脑中已然麻木了,再也想不起除了‘师父’二字以外的词语,她跪倒在白子画身前,痴喃不止。没人能看到失神的花千骨,远处的安雨静静旁观,无声传音于她:
“他当着天下人的面惩罚于你,又何曾不是在惩罚自己。他能原谅你,可万民不会原谅你,他要给旁人一个交代。这般惩罚,实际上却是在为你求情,为你赎罪。他护不了你,只能替你多承受一些,就好似你为了小月,甘愿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妖神一般。
“仙界本来要引天雷灭了你的形魂的,最后被师兄强力反对,最后才勉强妥协将你仙力废除后再次关押封印。这一百零一剑费去了你的修为,让你成了废人,可却保住了你的命,至少还活着。他不能让你恨天下人,所以宁愿亲自施刑,让你恨上他。”
“所以千骨……师兄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尘封的记忆缓缓铺展开了,绝情殿中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伴着宫铃声缓缓涌上心头。那种冰冷而绝望的感觉,将花千骨彻底淹没,她伏在白子画颤抖的肩头,失控地痛哭出来。
“小骨……?”白子画恍惚间低低唤了一声,只觉耳畔多了一声低泣,可睁开眼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六十四根销魂钉的刑罚已经结束,白子画踉跄起身,可未等他拱手向诸仙说些什么,身旁被施了刑罚的‘花千骨’却倚着白玉阶挣扎坐直了身子。
‘花千骨’笑了笑,低声道:“师父你知道吗?不管你做了什么,小骨从不会恨你怨你的,就算你要将我变成废人,永生永世囚禁在东海海底也不会。”
心神相牵,花千骨愕然地发现自己就算离魂了,还是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这番话,分明就是她方才心头掠过的一缕想法,只是不知为何突然被‘自己’吐露了出来。
毫无疑问的,白子画失去了以往的淡然,心中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