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染红了应修的眼眶,他瘫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应茸。
“应茸,应,应茸……”应修的声音有几分?颤抖,连滚带爬的爬到应茸身边,他想抱起应茸,可是看着安静的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应茸,应修不敢动了。
流淌在地上的鲜红色血液和应茸苍白毫无生气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就像是破旧的布娃娃,轻轻一碰就会变得支零破碎。
“应茸——应茸——”应修还在不停的喊着应茸的名字,声音颤抖又恐慌,但?是周围寂静的仿佛世界消失了一般。
清晨破晓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层层遮拦云层打在应修伸手,他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可是怀中的女孩身体已经变得冰凉。
不久前他们还在规划美好的未来,还约定以后要经常一起出门旅游。本是美好一天开始的清晨,事故猝不及防的就来了。
在阳光破晓时,应茸离开了应修。
窒息的绝望感一下子?将应修惊醒,他忽地坐起身,粗喘气,贪婪得想将所有空气吸入口腔,尽管日日夜夜都做着同样的梦,但?梦中的窒息感依旧逼人。
距离应茸去世已经有七年了,当初应修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但?最后还是在医生一声“抢救无效”中宣告了应茸的死亡。
应茸突然离世带来的伤痛,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在应修的生活中慢慢变淡,反而对他的影响愈来愈强烈。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光亮,黑暗的环境压抑人喘不过气来。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扣扣扣——”
手指敲响木门的清脆声响了三?下便停止了,应修动动身子?赤脚走下床,径直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淋浴水声。
等应修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他腰间围着浴巾,成熟男子健硕强壮的肌肉线条很是吸引人,然而当他转过身时,却能看到他的后背爬满的狰狞的伤疤,一条又一条,纵横交错,让人看着不由得心生畏惧。
应修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他穿好鞋朝着木门走去。一个金发的魁梧男子守在门口,他见到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连忙颔首。
应修瞥了男人一眼,脚步声和说话声同时在走廊中响起:“尸体捞到了吗?”
“沃克还在带着人打捞,但?是还没有见到尸体。”男人说着紧张的看了一眼应修,见他不说话,男人试探性的开口说:“老大,尼阿本海域有鲨鱼,莱顿受了伤逃不了多远,或许他已经被鲨鱼吃了。”
听到男人的话应修突然停了步伐,他眯起细长的眸子,阴鸷眼神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盯得男人头皮发麻,接着他便听到应修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响起:“就算剥开鲨鱼肚子?,我也要见到他的尸体。”
“是。”男人不敢说什么,连忙颔首应声。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一间坐满人的会议室,众人原本在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但?是在应修进去的那一刻瞬间安静了。
“早上好,各位。”应修坐在唯一空着的主位上,他手搭在会议桌上扯出一抹笑容看着众人。
“Eric,你这么早让我们过来会议室干嘛?”一名中年男人先开口,他表情阴沉看起来十分?不开心,“是莱顿有消息了吗?”
“是。”应修笑着眯起眼睛,其他人在听到他的话后脸色都露出几分?惊讶,大家纷纷看看对方仿佛为了确定自己没说错。
这些人中实属刚刚说话的X国男人反应最大,他看着应修大声质问:“真的?莱顿现在在哪儿?”
“在鲨鱼的肚子?里。”应修弯弯眼睛,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
*
应修从会议室中出来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守在门口的巴里看到他手上淋漓的鲜血,恭恭敬敬递上去一块手帕。
应修接过帕子?,身后的会议室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搬尸体,他擦擦手指,“飞机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出发?”巴里回。
“剩下的人交给加里,你和我一起去Z国。”
“是。”
在应茸死后,应修有一段时间陷入迷茫,他每天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直到一个叫做伊诺克的V国男人找上他,那个男人称他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孩子。
应修本是不信的,但?是在对方拿出亲子?证明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确实不是应家夫妻亲生的孩子。
浑浑噩噩的应修被老伊诺克带走,然而老伊诺克并不是什么好人,他是某个组织的领导人,他的孩子也不止应修一个人,应修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其中一个就是莱顿。
莱顿原本是组织中最有望接手老伊诺克位置的人,但?是应修来了之后一切就变了。莱顿性格暴躁,处事主张使用暴力。应修保守冷静,有人来招惹他才会反击,经他手的事很?少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