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姝听了,像是等来了个什么大宝贝,难掩喜悦。
来在文华殿,景祯坐在椅上,未有想到的是一旁还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景善英。景善英一身素服,神色比回宫那日好些。
高涵与沈文姝二人进门,景祯就有意无意的朝着高涵望去,生怕她受了什么委屈。
沈文姝早已打定主意,首先开口伸冤道:“皇上,兰嫔妹妹,兰嫔妹妹她,她……”说到这里还作势哽咽起来:“她人不好了,前几日还好好的,从昭和殿送到慎刑司以后,今日竟然疯了,全然不通人话了。”
高涵暗自牙都快咬碎了,什么意思,故意描从我昭和殿里出去,而后人就不好了。眼下的形势很明显,这沈文姝故意要脏我。愤怒归愤怒,高涵在来的路上早已理清楚了思路,这杜宜佳疯了,肯定是有人害的。
而害她的这个人,或者说一股势力吧,不大像是沈文姝。别看沈文姝这几日蹦跶得挺欢,实则没这个胆子。高涵与沈文姝打交道多年,十分清楚她的性子,善妒又故作大方,没有后台也没有魄力,成不了什么气候。况且反着想,若真是她下的手,必不是冲着兰嫔,她只是一个小棋子而已,而且还对她沈文姝有利,若是她下手那矛头必是指向我安贵妃。倘若真是这样,她沈文姝再傻也不会跳着脚来指责我,太明显了,随便一查就能查到她头上去。她十分清楚,后宫加上前朝都是我高涵的势力更大,查起来她占不了便宜。
唯有一种可能,害兰嫔的,另有高明。
景祯听了,皱了皱眉,看着高涵问道:“安贵妃,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高涵很快的回道,十分坦然:“臣妾不知道,兰嫔从昭和殿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几日她一直都在慎刑司,臣妾并未去过,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兰嫔,不知道皇后娘娘刚才为何要下懿旨把臣妾召来,而且还一口咬定是臣妾‘干的好事’。是不是这样说的,皇后娘娘?”
沈文姝未想到高涵抓着自己的疏漏倒打一耙,努力定了定心神,还好自己早有准备。
沈文姝避开高涵的话,一副胸有成竹道:“据本宫了解,那日兰嫔从昭和殿离开的时候,可是吃了药的,是不是,安贵妃娘娘?”
听到这里,一向少言的景善英面色有些改变。
高涵十分淡定,轻笑道:“皇后娘娘今日为何要臣妾承认一些无中生有的事,后宫连主子到奴才几千号人,为何单单盘问臣妾,臣妾就那么碍眼么?”
景祯听出高涵话锋不对,开口道:“爱妃莫要生气,没有就是没有,朕相信你。想必皇后娘娘也十分信任爱妃。”
皇上给沈文姝递话,意思不要刁难高涵。
沈文姝早有准备,说道:“臣妾有证据,那日安贵妃确实给兰嫔用了药,皇上若是不信,可以传召当日进出昭和殿的太医。”
高涵回想,当日只有乐安杰来过昭和殿,乐安杰与自己多年交情断然不会出卖,心中又多了些底气。既然他不会反水,那沈文姝又怎么会口口声声说杜宜佳在自己这里吃了药呢?她又是哪里来的风声。
少顷,殿里进来个年轻太医,此人却不是乐安杰。这个人大概二十五上下,中等身材偏瘦,眼睛不大,模样还算干净。高涵看着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此人正是李存孝,刚进太医院不到半年,跟着前辈们学经验,一开始跟着乐安杰出过几次诊,后又跟着别的师傅学,现下应是自己独自能出诊了。高涵了然,怪不得,太医院里论年纪资历也就乐安杰与他相仿,他知道上头有乐安杰压着,自己要晚些出头。这小家伙不知天高地厚,还不知自己踏进了一个多险恶的局。
李存孝十分紧张,跪趴在那里,不敢正眼看殿里的人。难为这小太医了,一屋子皇上,皇后,公主和贵妃,哪个都能轻易让他掉脑袋。
李存孝哆哆嗦嗦的说道:“回,回禀皇上,当,当日,就是兰嫔被送进慎刑司的那日,微臣在太医院当值,乐太医当日在太医院里配药,微臣不知他在配什么药,后来就去了躺昭和殿,回来的时候,乐太医神色凝重,不知发生了什么。”
一直未曾开口的景善英,有些疑惑,似是无意问道:“你一个太医,一直盯着别的太医做什么,你怎么知道他去了昭和殿?”
李存孝一时语塞,后又如实道:“微臣是想偷偷多学几副方子,所以暗自观察了乐大人。”
沈文姝听到这时,突然来了兴致,问道:“哦?那你当日可知乐大人他配的是什么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