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着来之不易的自由。
#没什么不对的#
“主公。”骨喰拉开纸拉门,轻声道。
“麻烦了。”顾千荷道,随后伸手接过少年手上的信件。
为了安全,顾千荷被留在了一楼,付丧神们不让她随意走动,去哪都是一个小队跟着,她便只能在封锁散去之后第一时间叫骨喰上楼查看是否有新的文件。
新文件确实到了,却是一封道歉信。
信很长,但大致内容就是,之前封锁本丸是为了在清楚时之政/府内部内奸的时候避免产生对众多审神者不利的影响,才封闭了各个本丸的空间,事发突然没有和审神者沟通是他们的问题,故而送上补偿。
读完,顾千荷将信封倒过来,里面掉出6枚御守。
“看来叛徒被清理掉了呢,”顾千荷笑笑,放下手中的信纸,“话说回来,这补偿未免小气了些吧,胆子小一点的审神者估计吓都要吓死了还只给这么点补偿。”
骨喰面无表情地听着自家婶婶吐槽,随后又道:“您的桌子上有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上的标签上写着‘审神者大人亲启’,您要去看看吗?”
“嗯?那就去看看吧。”顾千荷桌子上没放过黑色的盒子,就算真的是她随手放着然后忘记的,也不可能有一个这样的标签。那就只能是时之政/府送来的了。补偿是随信附赠,那么放在这样一个盒子里的东西,绝对不是凡物。
一如顾千荷所料,盒子里是时之政/府反馈来的消息,意在交代情报。内奸已经被处置掉了,但领头的那位逃走了,或者说是被接走的,被付丧神状态的敌人接走的,时间大概是午夜时分。回想起晚上点着十几支蜡烛照得灯火通明的房间里突然逸散开随后却迅速消散的黑气,顾千荷便肯定了,那把压切长谷部仍然与他的审神者保有联系。
这或许会成为一个突破口。顾千荷想。
随后,时之政/府又表示,那个叛逃的名为“忠治”的男性高层在把总部搅得一团糟却差点被反杀,虽说被他逃了,但是他走之前大放厥词叨逼叨说了一大串他的计划。比如什么让刀剑男士和时间溯行军相爱相杀、啊呸,你死我活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啦,什么把审神者转化成更接近溯行军的怪物并以此影响其刀剑付丧神啊什么的,说了个八九不离十,然后仰天大笑着走了。
顾千荷嘴角抽搐,对这位忠治先生的智商感到担忧。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么弱智的反派的吗!?要不是身居高位藏得深加上出其不意,怕不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吼!
不过转念一想,转化审神者的话,那些出现在战场上的黑暗付丧神的主人就是那位了子小姐了。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那位了子小姐境况如何,无论是清醒地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地做出这些事情,还是失去神智单纯地作为他人争权夺利的工具,大概都是生不如死吧。但求她不要一心以死谢罪——
如果还能救回来的话。
被转化的只有一位,那么后续遇袭被抓生死不明的就难说了。进来陆续遇袭的审神者都是全员碎刀,那么失去了刀剑付丧神的审神者能有什么用处呢?联想到明明每日被神刀包围驱邪、时不时就要被江逐月天糊脸,周身黑气却会在稍稍淡去之后又迅速浓郁起来的那把压切长谷部...
那些失踪的审神者,怕是被做了花肥养料了。
顾千荷将长长的密信收好,随后将视线放在了静静躺在盒子里的印章上。章是时之政/府的图样,却在四方的图章右下角处留着一个圆形的图案。
那是她家的族徽。
作为少有的传承至今的优秀古式家族,她家的权势挺大,家里出来的子弟也被庇荫着,这在国内不奇怪,但放在这里——
顾千荷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看来时之政/府还真是下了血本。这印章本是对聘请审神者成为“工作人员”,涉入更深的层次可以获得更多的信息的授权证明,却又在其中加入她的族徽,以此表示顾千荷并不会从此就属于时之政/府、完全为他们工作,可不是下了血本吗。享受着更好的福利,又不需要签下像是卖身契一样的合约,想来除了她自己做的这些,她家从政的叔父长兄也“仗势欺人”了一波吧。
不过...这感觉还不赖。
她面上挂着笑容出了房间。
这个印章可谓是及时雨了,有了这个,之前知情不报扣留关键线索压切长谷部的事情就没人可以追究了,不然她还只能慢慢自己去查,可不像现在能够借着时之政/府的力量去追查了,省了不少麻烦呢。
不过——不是现在。顾千荷凝视着那个房间的纸拉门,许久之后转身离去。
还有一个线索没找到,在此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