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翩!”我?按住肩头的瞬间,宇文师已经打马靠了过来。追随着他的几名暗卫,也立刻掩护在?身前。
“公表莫慌,不过一箭而已。”我?咬咬牙冲他一笑?,却立刻感到右肩伤口处一阵酥麻,臂膀突然沉重无比,连带着手中的剑也险些脱手。
这感觉,竟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我?动作一滞,回?身朝不远处望了一眼。此刻天色已然微明?,晨曦的浸沐之中,那轿子?在?众人的护卫之下,依旧岿然不动地停落在?原处,仿佛同这鏖战毫不相干一般。但即便如此,其震慑之感却让人无法?忽视,倒好似那轿中藏了千军万马一般。
直视着朝阳的方向忽然有些刺眼。我?微微眯起?眼,心中却已明?白了什?么。片刻之后,才解嘲般哼笑?出?声,忽地一提缰绳,转过头去对宇文师道:“公表,替我?稍作掩护!”
宇文师虽面露不解,却很快示意暗卫紧跟上来。我?打马朝隐蔽处退了几步,忽然伸出?另一只手握住箭杆,未有犹豫便大力拔出?。
抬手把箭簇往前方一甩,正中一名朝这边攻来的南周士兵,那士兵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宇文师立刻打马靠过来,一面环顾四周,一面冲我?道:“子?翩,你?已负伤,此处不宜久留。”
“话虽如此,”我?深吸了一口气,只觉深入骨肉的疼痛倒让整个人立即清醒大半,原本的酥麻之感也慢慢在?消散,“却只怕此时已是插翅难飞了了。”
“子?翩何意?”宇文师闻言猛地转过身来,望着我?略一沉吟,似是明?白了什?么,略有迟疑道,“莫不是……”
“公表你?可?曾想过,为何这支周军不与其他人马一道,反而单独行动?”
“分兵而行,即使遇敌,亦不会对物资造成过大损失。”
“若是如此,”我?抬眼瞥向远处,“那轿中之人又作何解释?”
“定是身份尊贵之人罢。”
我?轻笑?一声,道:“即使如此,身边又怎会只有这寥寥几百余人?”
宇文师一惊,“依子?翩之言,你?我?可?是中计了?”
“未料你?我?行动早已为人所注意,”我?略一颔首,“若他真有心困住你?我?,这小道两侧的出?路,只怕早已为周军所截。”
“若真如此……倒着实是插翅难飞了。”宇文师此刻倒不再惊讶,反而懒懒一笑?道,“不过子?翩既出?此言,想必是已有对策了罢。”
我?心内对他这副性子?实在?无奈,低头片刻凝视手中的剑,轻轻地哼笑?了一声。
“公表,你?可?知那轿中何人?”
宇文师面露疑色地望向我?,缓缓摇首道:“莫非子?翩已然知晓?”
我?五指间的力道紧了紧,再次抬眼望向那顶轿子?再度一笑?,一字一句道:“若真是那人,擒他只怕没有比此时更好的机会了。”又扭头看向宇文师,压低了声音,“稍后你?率众向北面出?口,做出?逃离之势。若道口已被人截住,则隐藏起?来,等我?消息;若未有人马,且速回?宋州备战!”
“子?翩,你?又如何?”宇文师皱眉质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