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的儿子蔺淳在余州作威作福的事,有必要去敲打一下钱刺史了。”
韩尧一一记下。
末了,韩尧拿出一瓶药丸,说:“王爷,这丹金丸过于伤害喉咙,还是少用为好。”
为了找到?王妃,等待时?机解释并获取王妃的谅解,王爷先处理好都?城的事,处理好皇后?方淑慧。
随后?找到?能工巧匠为自己做了□□,又是找到?能致喉咙喑哑的药物。
王爷在余州蛰伏了数日,观察着王妃在余州的生活。
他明明有了绝佳的伪装,却依然犹豫着,不敢靠近。
这些韩尧都?看在眼里。
他起初也?很不理解,按理说,有误会解开便是,王妃并不像是胡搅蛮缠之人,而王爷也?从来?不是为了情丝优柔寡断之人。
为何?要大?费周折,易容乔装来?接近王妃。
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毕竟,这也?算一种隐瞒。
他不懂王爷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不想将王妃接回王府吗?
那时?候,晏子展也?曾对?他解释一二。
韩尧渐渐明白,王爷本就没有信心?将王妃追回。
王爷靠近王妃,是本能。
是赎罪,是保护,唯独不是祈求原谅,更不奢望王妃能随他回府。
仿佛王爷早已笃定,自己已经配不上王妃的回心?转意。
他在爱里胆怯,更不懂王妃对?他到?底是恨更多,还是喜欢更多。
他一向运筹帷幄,唯有在这件事上,他没有丝毫胜算。
一盘死局。
韩尧时?常在想,看王爷这副模样,情之滋味,他不尝也?罢。
……
-
亥时?,双月楼逐渐冷清下来?。
孔妙禾打着呵欠在柜台前翻账簿,阿虎阿兴在做最后?的打扫。
阿峰毕竟和展丞接触较多,他猫着腰跑到?孔妙禾跟前,摸了摸鼻子,说:“掌柜的,阿展在外面站了两个时?辰了,外面还下着雨……”
孔妙禾眼皮都?没掀,声音也?懒散。
“哦,那你叫他赶紧走。”
阿峰挠头:“我要是能叫走他,这不也?不来?跟掌柜的您说了嘛……”
孔妙禾抬起头来?,冷冷扫了阿峰一眼,唇紧紧抿着。
满脸都?写着“闭嘴吧”。
阿峰识相地退下了。
孔妙禾看了一眼门口,雨幕给大?门做了自然的珠帘,正接续地往下落。
雨声潺潺,似乎越下越大?。
不用看,孔妙禾也?知道,展丞绝对?没有站在屋檐下,而是任由雨滴浇遍他全身。
孔妙禾甩了账簿,莫名很烦躁。
她话其实说得很清楚,而且她也?确实给了展丞很多次机会。
她是招伙计,不是招弟弟,总不可能因为他喊她一声阿禾姐,她就真对?他无限包容。
她走到?门口。
果然看见,雨幕里,展丞浅蓝色的衣衫被雨水濡湿成?深色。
他浑身湿透,却眉毛都?没皱一下。
只是见到?她,表情微动。
雨水沿着他的脸往下滚,他湿润的眼睫轻轻缠着,眼睛也?是湿漉漉的。
看着孔妙禾,仿佛有千言万语。
却没有开口。
孔妙禾双手抱臂,最后?只好问他:“没什么要跟我交代的吗?”
他明明就像是有话,也?许真是另有隐情。
但展丞苍白地,摇了摇头。
却只是说:“阿展不想离开。”
孔妙禾皱了皱眉:“夜深了,你这样淋下去会风寒的,赶紧走吧,要打烊了。”
她转身,想起什么,又转过头。
眼神?平静:“别用苦肉计,我不会心?软的。”
-
夜深了,春雨淅淅沥沥,雨势渐小,却不曾停下。
孔.信誓旦旦不会心?软.妙禾,却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个展丞,看起来?就轴,也?不知道走没走。
万一在她门前晕倒……
孔妙禾走到?桌边,猛灌了一口水,随后?穿好外衣,下了楼。
她举着一盏油灯,走到?窗户前,打开一个小缝,就见到?展丞还站在原地,似乎是一动未动。
这孩子……
孔妙禾咬着下唇,来?来?回回走了几趟。
最后?叹了口气。
要是真出事在她门前,她也?不好解释。
她打开一条门缝,探出一个脑袋,有些别扭地说:“你进来?吧,明日一早再走。”
展丞看着她,不动。
她急了:“你要么进来?,要么走,你在这里淋着雨,万一出事了,是逼着我对?你负责?”
她话说得快,也?没过脑子。
没想过语气重了些。
展丞漂亮的双眸顿时?呈现出丝丝落寞,为这雨夜多增添了一份寂寥。
他哑着声说:“好,明日一早我就走。”
他或许一直在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不论是晏子展,还是展丞。
阿禾没有他,都?能过得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呢(bushi)
对不起宝贝们,这个周末有点忙没有加更_(:з」∠)_但是日更保住了!!!诶裸更的痛,下本一定存稿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