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慕凝倏地红了眼眶,强忍泪水不卑不亢地说,“书院之内,不分尊贵,只有礼教。”
薛瑾见书慕凝被谢昭昭呵斥,顿时蹿起身来,“殿下,莫要以势压人!”
柳夫子目含深思,不急不缓的拂着山羊胡,思虑过后开口道,“殿下所言,可有凭据?”
“对,没有依据,不可胡言乱语!”
“本宫自有依据!”
谢昭昭挑挑眉,红唇娇艳欲滴,“本宫且问你,你晨时坐于东方,日光从正面照来,枯坐一日身形不动,为何傍晚时,日光却是从你背后而来?”
“……”
薛瑾又急又燥,但谢昭昭的话偏偏将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谢昭昭继续开口,慵懒的声音轻澈动听如空谷幽兰,伴着山间的鸟啼流水声,令人沉醉。
“我们脚下的土地并非一成不变,如江河流水,明日也可成山川丛林,如贫瘠的荒漠,也可成青山绿水之地。”
书慕凝眉头紧蹙,袖中的手微微发抖,只觉一股心灵深处迸发出来的屈辱燃遍了她的五脏六腑。却也是哑口无言,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处反驳,只得憋着泪水愤愤的坐下身来。
钟声响起。
柳夫子深深的凝望着谢昭昭许久,方才开口,“放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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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里的众人终于挨到放课,柳夫子前脚刚走,堂内就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来来,快把东西拿出来,爷爷今天要大杀四方。”薛瑾第一个跳出来,一只手在怀里掏了一把,掏出几粒小骰子。
他同桌的男子不甘示弱,“昨天是谁把裤裆都输掉了?还敢大言不惭?”
“别磨磨唧唧的,你俩谁也赢不了,大爷我昨日可是回去烧了高香的,这次定能将你们打的屁股尿流!”
说话的这两名男子分别是御史大夫之子柳舒白,和骠骑将军之子谢星澜。
谢昭昭手撑在书桌上,歪着脑袋看这群人耍宝。
那几个小脑袋围在桌前,薛瑾手里捏着骰子,神色有些紧张,双手用力一掷,嘴里念叨着,“大!大!大!”
骰子停止,点数,五。
“哈哈!”薛瑾扬声一笑,得意地对着柳舒白和谢星澜说,“看来这回我赢定了,承让承让啊!”
“嘁,你等着,小爷马上就压着你赢!”柳舒白眸中精光一闪,手中那光滑的骰子就滑落出去,半响,停止旋转。
“四!”
“哈哈,舒白你不行啊,看来我要一雪昨日之耻了!”薛瑾安慰地拍拍柳舒白的肩膀,得意飞入眼角。
柳舒白倒也不气恼,只说着,“星澜,你昨天不是烧高香了吗?快,打他个屁股尿流。”
谢星澜微微一笑,明明是那样一张清冷的脸,却散着骄阳似火的热情。
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送,剔透的骰子便直直落下,在桌上旋了几旋,而后稳稳停下。
“六!”
“星澜你小子可以啊,今晚回去我就去烧香去!”柳舒白兴奋地一跳而去,重重拍在谢星澜的肩膀,欣喜之意流露表面。
“烧香真有用?”薛瑾轻蹙着眉头嘟囔着。
“明天我也能杀你个片甲不留,你信不信?”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