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夕阳下熠熠生辉的满头白发”,什?么“腿已经不怎么利索了”,什?么“除了一条狗大概也没什么人能再听他诉说那些并不遥远的过去了”……
我?年年去理发馆染头!我?那是拉不出来!我?那时在遛狗消食,我?才不给小腻歪讲故事,你们才是写给狗看的故事!
伤心失落郁结于心的一代名厨沈老头觉得他到过年都不想再吃乐小川他爷爷做的扒猪脸了。
如果换成十几年后人们的网络语言,大概就叫“每次看见猪脸都觉得耻度太高。”
总而言之,不管有多少人怨念,这次,沈家这个小小的饺子馆又火了一把。
这次的这把火,真的要烧红一些人的眼睛了。
比如黎仲知和他的哥哥黎伯行。
相比较他弟弟为了迎合洋客人而给自己身上贴的那点“洋派头”,黎伯行的长相更符合国人对于厨师这个行当?的特定印象——高?壮敦实、方头大耳、一脸憨厚。
可以说,黎伯行在京城能混的这么风生水起,和他的这种看起来很可靠的长相是分不开的。
现在,那张脸上依然是一副温厚可靠的样子,当?初他也就是这么一脸温厚地弄走了和他竞争主厨位置的几位对手,靠的并不是什么能与外人言的手?段。
黎仲知一脸不忿地对他哥哥说:“沈家打了咱们家的脸现在还这么嚣张,咱爸在锦城多少年的老面子都快丢光了,现在上面的几位都不愿意给咱们出头,哥,咱不能就这么让那么个小馆子就这么踩在头上。”
黎伯行抬头看了一眼他这个从来没放在眼里的弟弟,低低地哼了一声,慢悠悠地说:“如果不是你在京城上蹿下跳,别人也不会知道咱们家让一个小馆子给招惹了。”
在他哥哥面前,黎仲知一直只有挨训的份儿,在他哥常年的积威之下,他把肚子里翻滚的那几句“不是你说不能坠了黎家的名声,现在出事儿就怪在我头上”之类的话到底没说出来。
“要是一开始爸和我?们都不去跟他们计较,这点儿事也就被人忘了,现在从蜀地闹到京城,沈家偏偏还在这个时候上了报纸……也是他们时运不济。”
“哥,您是要出手调理他们了是吧?要我?说就该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惹?”黎伯行笑了一声,“他们几十年前就惹了咱们了,我?还以为沈抱石这个老东西回了鲁地就能消停了,没想到他儿子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他还能蹦跶得起来。”
将近二十年前沈抱石掀了黎端清在京城搭了几十年的台子,当?时的黎伯行自己还自身难保也就不能对沈抱石做什?么,黎仲知更小一些连大厨还没当上。
黎老爷子退出京城对于黎伯行来说是福非祸,黎老爷子在蜀地的不甘心都变成了源源不断的资源从蜀地送到京城,帮助黎伯行一帆风顺无往不利。
过了一些年,等到手里有?了人脉和资源,黎伯行就找人去太平区打听小夕,才知道沈抱石当初从京城刚回去没多久他的儿子就死了,身边就剩了一个哑巴孙子和一个孙女。
黎伯行当?时觉得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做的事儿对自己也利大于弊,所以就没出手斩草除根,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悔了。
“既然沈抱石自己找上门送死,我?们就成全他。”
黎伯行粗壮的手?指把手?里的烟蒂狠狠地压在了报纸上,烧起了一个黑色的窟窿,那个窟窿的位置原本正是报纸上那个老人的后脑勺。
作者有话要说:有虫晚上一起捉,我在商场服装店的更衣室门口用爪机热点发文,想想也是醉了,另一更晚上十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