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怆的鬼司机吐出浊气,劫后余生地拍拍胸口,直将胸腔拍的凹陷,露出惨白的肋骨。
这尼玛太凶残。萧山差点翻个白眼,吓晕过去。
公交车有了目的地,吭哧吭哧行驶了五分钟,便到达了最终目的地。
泉山大排档的摊位满满当当,顾客面色红润,吵吵嚷嚷。
LED灯闪烁着七彩光芒,服务员忙忙碌碌,客人几人一桌高声阔论,嬉笑怒骂。
一片红红火火,热闹景象。
萧山四肢虚软,气息微弱,在莘烛的搀扶下下了车,两脚落地竟是死里逃生的呜咽了几声。
经过这一遭,他不敢迷信科学了,且决定回家努力上进。
莘烛瞥他一眼:“是这?”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选个中心位置落了座,周围热火朝天的人群给了萧山安全感。
等餐的功夫,萧山呼噜把脸,苦笑连连:“小心心,你跟哥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就是这样。”莘烛道:“端看你信否?”
“信信信,祖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怎么敢不信啊!”萧山焦急地点着脑袋。
过去那些年浑浑噩噩,任性妄为,是活狗肚子上了。
祖宗?莘烛上一眼下一眼,嫌弃。
不想要这样的孙子。
系统:“那比起公交鬼儿子呢?”
莘烛:“…………”
嗯,有了对比,萧山勉为其难入了眼:“那再提点你一下。”
“快说小心心,不不,心老大,请知无不言。”萧山立即肃容,一副等待班主任检查的样。
莘烛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远处:“酒肉熟人当断则断,免受其乱。”
萧山一愣,显然想起什么,茫然地追问:“什么,什么意思?是说我身边有坏心思的?”
“你有牢狱之灾。”莘烛直接点明。
萧山傻眼,心都突突了。
啥,啥玩意?
他好好一个青年,不抽烟不搞乱,没事儿炫耀个游戏和车,怎么就上升到进监狱了?
“那咋整!”萧山六神无主,屁股下烙饼坐不住了。
莘烛:“信我。”
萧山眨了眨眼:“…………”
咦。
“嘿,老萧,总算是找着你了,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几辆招摇的跑车停在近处,轮胎在地上摩擦出一阵怪响,轰隆隆的发动机熄火,三四个张扬的青年风风火火地下了车。
他们环顾一圈,还没靠近就不满地嚷嚷起来了。
萧山刚渡过人生艰难的阶段重塑了三观,听见莘烛的警告,现在看谁都一副奸贼嘴脸。
“嘿,老萧你这不地道啊,给兄弟几个放鸽子,自己在这儿陪小美人。”为首的杀马特丝毫不见外,大喇喇坐到萧山身边,叉着腿大巴掌啪啪拍他肩膀,一脸哥俩好。
“什么小美人?别胡说,这是我认的弟弟!”萧山忙拍开他的手。
杀马特诡异一顿:“行行行,你弟弟,既然哥几个都找来了,那就带着咱弟弟去玩吧。”
萧山看他不怀好意地瞟莘烛就来气:“不玩,不能带坏我弟弟。”
“老萧,你这不够意思了啊。你把哥几个糊弄来,反倒撂挑子自己玩了?不管,今天你必须得去,否则就是不给哥几个面子,以后还能不能一起儿了?”杀马特和他拉拉扯扯。
杀马特外强中干,根本治不住萧山,反手被推了个趔趄。
“我不去就绝交啊?那绝交呗。”萧山急眼。
他刚生车祸,‘朋友’没只言片语的关怀,还挤兑起他来。
可见,都跟他走肾的。
他平日闹腾,今天大起大落被高人指点拨开云雾抹去糊住的眼屎,一时看清免不得唏嘘。
十分不想搭理这些人了。
未想到有人横了。
“萧山,你别不知好歹,今天必须满足,兄弟都因为你,你去也的去不去也得去!”
他不肯合作,杀马特还算过得去的笑脸阴沉可怖。
“你他妈敢耍我们。”
朋友忽然卸下面具,萧山顿觉他陌生和可怕,想起大哥的不赞同,更是铁了心和他们绝交。
横?横的怕不要命的。
萧山生死中走一遭,这点波折还怕个毛啊。
他抓起玻璃杯往地上一摔。
哗啦。
玻璃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犹如他们看似亲密的友情,外在光鲜亮丽,实则不堪一击。
“呸,让老子给你们面子就给啊!今天话撩这,老子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造大彻大悟,打算重新做人,谁他妈也不能阻止老子做个人。今天不去,以后也不会去。”
随着玻璃碴子四溅,莘烛看出萧山头顶的黑雾消散,牢狱之灾平安度过。
反观杀马特眉宇间黑云凝成实质,就差写个‘背’字。
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