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泉山老总办公室,气氛凝滞。
三小只雏鸟和三小只神兽眼观鼻鼻观心,貔貅宝宝拨弄着小袖扣,快玩出花样了。
刑天往沙发上一靠,懒散散地劈着大长腿,认真为自己梳着头毛。
心中一面想着这一批脑袋的发质不太好,得打蜡保养了。
而风暴中心的莘烛在单方面地抗议瞪视。
狄教授嘴巴微翘:“我可以给你放水,两天大概能让你勉强及格。”
“国家的英雄不应该以挂科为污点,泉山大老板已经出名,我想因学渣上热搜不太好。”
“身为泉山大家长,得是榜样。”狄教授道。
莘烛侧眸看了看眼眸亮晶晶的六只小神兽,憋闷半晌才艰难地应了下来。
胸腔中涌动着挥之不去的郁气,莘烛缓缓地从鼻孔喷出两股裹挟火星子的白烟儿。
大学不美好,学习不值得。
闫幽玖是个祸害。
系统:“…………”
系统很欢喜,宿主越来越‘现代化’,都学会网络用语了。
好在狄教授说放水是真放水,他递给莘烛十页资料:“不管是理解还是死记硬背记下来。”
狄教授道:“这里一共二百五十道题,我会从中抽取三十八道作为考试题。”
莘烛翻开看了几眼,面色愈发凝重,双眸渐渐涣散。
学渣本质还是学渣。
看不懂。
狄教授:“…………”
能够读心的谛听发现泉山大老板内心如井喷的吐槽,差点上头了。
狄教授抽搐嘴角:“答案在后头,你背下来吧。”
莘烛木着脸,凉凉地“嗯”了一声。
貔貅宝宝捂着嘴,努力维持面上的淡定,老板也有被耳提面命学习的一天,画面珍贵啊。
狄教授瞥了他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迟疑几秒,他轻咳一声:“是关于军训的。”
每一位大学生都必须经历军训,莘烛入学时已经是大一下学期没能赶上。
所以,学校决定让莘烛跟着大一一起军训,获得这部分学分。
狄教授帮忙传达一下。
莘烛:“…………”
莘烛茫然地眨眼,他在电视上看过军训。
简单来讲就是一群水嫩的小白羊穿的绿汪汪,如小葱般笔直烧烤半个月。
半月后变身黑羊羔,一个个跟烤糊了的肉串似的。
狄教授维持不住笑容:“…………”
这个比喻他真没想到。
无法直视。
莘烛咧了咧嘴:“你不怕我给他们烤焦了么?”
狄教授感觉偏头痛:“最好别。”
军训勉强可以接受,并没有造成如“补考”时的强烈反弹,莘烛的态度比较平静。
主要原因是大学课程让他感觉自己像只听雷的鸭子,但军训还没拎出来尝试,他很感兴趣。
系统:“…………”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宿主是学渣。
莘烛道:“军训是什么时候?”
“就在三日后,和新生一起。”狄教授吁气:“补考在两日后。”
莘烛:“…………”
莘烛幽幽地道:“我没问这个。”
看他实在不满,狄教授无奈地摊手:“如果你真的不想补考也可以,那就重修吧。”
双眸刚亮起来,莘烛扭过头。
去你的。
无处不在的“补考”消息真让小太阳不爽快。
不过好在莘烛的记忆力不错,看过几遍也就记得七七八八,为了准确他背了。
莘烛一脸不高兴地挑灯夜读,满脸都是“我不”的抗拒。
闫幽玖忍俊不禁,帮他冲了蜂蜜茶。
“我来帮你梳理一下吧。”闫幽玖到底还是心疼小烛,很是耐心地掰开揉碎了给他讲解。
从听懂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八十,莘烛递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他第一次主动在闫总头上呼噜一下:“谢谢。”
闫幽玖亲了一下:“早点休息。”
“嗯。”柔和的灯光映照下,莘烛忽然发觉闫有病挺英俊。
2108号房间内。
小白在柔软的床上打滚:“哇,好软哦!”
白泽淡淡看了他一眼,继续擦湿发:“喜欢泉山?还是喜欢热带雨林。”
疯玩一天的奶娃娃滚着滚着变成了一只黑条纹小白虎。
他“嗷呜”地叫了两声:“都喜欢。”
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一双毛茸茸的小爪子努力展开,探出爪勾来。
白泽幽幽地警告:“抓坏了要赔,你哥很穷,到时钱不够就把你抵押给泉山跳火圈。”
刚想一抓为快的小白虎哧溜缩回爪勾,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猫瞳:“哥?!”
“邪神猪妖可以跳,你也可以。”白泽清淡地笑了。
点开吹风机,吹风机嗡嗡嗡地响,白泽吹乱了一头白发,笑着评价道:“会很受欢迎。”
白虎一个哆嗦,吓得抱紧尾巴:“我不!我堂堂白虎神兽去跳火圈??”
白虎不满地怒目而视:“哥你怎么不跳火圈呀!”
白泽甩了甩头发,搁下吹风机,笑眯眯地道:“我做不到,我长得没你普通。”
神兽大部分的长相惊世骇俗,但白虎这种动物人间也有的。
白虎:“…………”
白虎炸毛。哇哇哇,哥你做个人行吗?!
白泽微微一笑,拎起白虎的毛脖领:“行了,先洗澡吧。”
被揪着后脖领,白虎下意识缩起四只小爪爪。
回过神白虎脸都绿了,他忽然变成人身,炸着毛进了洗浴室:“哇!我自己会洗澡!”
白泽摸了摸鼻子揶揄地笑了,这日子不错,欺负一下小白虎挺好的。
想起泉山那么多只小家伙,他愈发期待。
“别玩的太晚。”躺进被子中,白泽扬声:“小白记得关灯。”
“嗷呜!”白虎雀跃的小奶音隔着浴室门传出,同时传出来的还有哗啦啦的水流声。
白虎变成神兽状态,蹲在浴缸中快乐地拍水玩。
老虎大概是最喜欢水的猫科了。
第二天一早就天就阴沉沉的,乌云笼罩,仿佛随时要下雨。
瞧了瞧布满阴霾的天,邹明心中咯噔一声,担心出事儿,起床套上衣服就窜出家门。
他今天没穿警服,躲在幼儿园门不远处观察。
一辆辆豪车停下,奶娃娃如初升的太阳笑得灿烂,蹦蹦跳跳地进入幼儿园。
“老师早!老师好!”小家伙们灵动的眸子闪烁,他们欢快地道。
几个幼儿园老师温和地跟每个小朋友打招呼。
保安站的笔直,时不时跟小孩儿挥挥手,浑身萦绕着兴奋的气场,目光偶尔眯起来。
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邹明心底的警铃大作,这个人很不对劲儿!
他看小孩的目光仿佛是入了羊群的狼,充斥着杀戮。
那双眼是在打量着最好下口的羊羔。
既兴奋又紧张。
这会儿正是上学高峰期,他环顾四周,二十来个小豆丁几乎手牵手进园。
保安眼底的幽光一亮,定着在低调的轿车上,是新上任的省|委|书记家来送幼子了。
刹那溢出血腥,保安垂眸,热情地迎接上去:“小朋友早啊?”
一边说,他左手一边往怀里掏。
不好!
邹明知道恶狼即将捕食,顾不上暴露直接冲出去。
同一时间保安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嘴巴阴毒地咧开:“叔叔送你去天堂!”
莘烛起来做了拉伸运动,吃过饭开始温习功课,准备再巩固一下。
学习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一上午浑浑噩噩地煎熬过来。
脑海装满莫名其妙的符号。
张少东的电话打断了大佬快溢出脑子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