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璋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手里的玉石印章差点没捏碎。
立在下首的祝融,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头埋得低低的,就怕主子注意到他。
可惜,屋里就他们俩人,注意不到他就怪了。
沈璋声音很冷,语气还有种很莫名的情绪,“祝融你说,那个陈蔡如何?”
闻言,祝融心里暗暗叫苦,他可真倒霉啊!
主子明摆着是看那个陈蔡不顺眼,他要是敢说陈蔡的好话纯粹就是不要命了,可若是拼命贬低,未免有阿谀谄媚之嫌。
主子性子挑剔,肯定知道他在说违心话,到时治他个欺瞒之罪就糟了。
祝融在短短的十个数中,脑子转了好几圈,谨慎小心回道:“陈蔡君子如玉,风度翩翩。”见沈璋眉头紧皱,他赶紧道,“不过与少爷相比却是云泥之别,不如少爷远矣。”
这话说得中听,沈璋伸手摸了摸脸,就是不知道莺姐姐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
哼,等后日比赛蹴鞠,他会让莺姐姐看到,他是多么雄姿英发,气势非凡,将陈蔡比成渣渣。
这几年总想着步步为营,改变莺姐姐的惧怕,让她逐渐接受自己,却忘了还有陈蔡这个敌人。
哼,写那两句破诗,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他那龌蹉心思!
恶心!
——
蓝灵在房间里转圈,她觉得自己这几日太躁了,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她坐在榻上,咬着指尖,皱眉思索,惹怒了黄莺对她丝毫好处都没有。
以前没发现主子的心思还不觉什么,如今明了主子的心思,她骤然发现,这几年,她与主子少数的几次对话,都是叫她多和姐妹们一块玩耍。
和谁玩耍?分明是让她陪伴黄莺。
今天主子独独对黄莺怪异,大家都以为主子是因为与黄莺戴了一样的柳枝篮子心中不爽。只有她看出来,主子那是在和黄莺闹别扭。
之前,还是好好的,结果两人同时消失之后再回来,情绪就不对了。
黄莺明显心神不宁,而主子眼神明明关切,却总是故意招惹,惹她生气。
主子武功高强,感知敏锐,蓝灵不敢一直盯着看,但是偶尔的几眼,也能发现他的目光多数时间都徘徊在黄莺身上。
白嫩的指头被蓝灵咬出一排牙印,隐见血痕,她反复思量回忆黄莺的神情动作。
黄莺似乎在有意回避主子,不像是动心的样子。
想了一会,蓝灵决定跟黄莺和盘托出,求得她的原谅。只要她态度诚恳,哪怕黄莺心中不喜,面上也不会给自己难看。
而且这样一来,既能试探黄莺的态度,又能将她的后路堵死。如果她日后真的对主子动了心,自己今日的坦诚就能给她设置障碍,让她心里有个结,觉得对不起自己。
做出决定后,蓝灵立即行动,去厨房要了一盒点心,拿着食盒向知秋院走去。她还故意让祝融祝岚看见,笑着说,自己去找大娘子。
知秋院,绿意来报,“娘子,蓝灵娘子过来了。”
黄莺我这书卷的手一顿,淡淡道:“将她请到厅里。”
绿意点点头,知道娘子这是与蓝灵生疏了。以前都是直接进内室的,现在是完全客人的待遇,变成厅堂了。